君自择好了,言尽于此,告辞了。”
前来交涉的幽州军军侯显然没打算给刘数留下讨价还价的余地,话一说完,这就要走人了事了的。
“且慢,嗯……,还请将军回禀赵将军,我军定会依令行事,断不敢有违。”
见得那名幽州军侯要走,刘数可就不敢再迟疑了,忙不迭地便作出了保证。
“如此甚好,将来刘使君定会庆幸今日之决断的,军情紧急,某不克久留,这就告辞了。”
刘数这等表态之言一出,始终那名前来联络的幽州军侯紧绷着的脸上终于是浮出了几丝笑容,可也没多加逗留,嘉许了刘数一句之后,便就此走了人。
“唉……”
决断是下了,可刘数的心情不单没见好转,反倒是更沮丧了几分,要知道会落到眼下这般田地,当初又何苦谋求自立来着,可惜这世上就没后悔药可卖,事到如今,他除了老老实实和归附幽州之外,已再无旁的路好走了的……
“过河击贼!”
建安六年六月二十一日,巳时末牌,并州军先头部队三万余众进抵滹沱河边,先锋大将张琰根本没打算浪费时间,着令手下将士伐木造筏之后,连休整都不曾,便已下达了渡河之将令,很快,但听号角声连天震响中,两百余只筏子被众并州将士们推下了河中,飞快地向对岸抢渡而去,而此时,离着北岸只有两里不到之距的南深泽城中却是一派的死寂,龟缩在城中的刘数所部残军浑然没半点要出城迎战之迹象。
“呜,呜呜,呜呜……”
连战连捷之下,并州军自是不会将就只剩下不到四千的刘数残部放在眼中,大批士兵抢渡而过之后,也就只随随便便地列了个松松垮垮的防御阵型,而后便即大模大样地搭建起了浮桥来,一直忙乎到了末时三刻,四架浮桥总算是都已建好,就在张琰准备下令全军过河之际,却听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狂响中,原本紧闭着的南深泽城的南门突然洞开,与此同时,城头上悬挂着的吊桥也自轰然落了地,大批的刘家军将士从城中狂冲而出,刘数更是一马当先地冲在了最前方。
“狗贼,安敢欺我,跟我来,全军过河,休走了刘数!”
并州军实在是太过大意了些,待得惊觉不对之际,根本没法紧张起来,先头渡河的三千余并州军当即便被刘数所部冲得个七零八落,一见及此,张琰登时便怒了,双眼血丝密布地狂吼了一声,也自顾不得马踏浮桥之危,纵马便冲上了摇摇晃晃的浮桥,急地向对岸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