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值屯长都已是退让了,可出头呵斥于其的那名校尉却并未就此罢手,挥手间,竟是不依不饶地断喝了一嗓子,旋即便听其身后数十名士兵轰然应诺之余,齐齐便冲上了前去。
“尔等休得无礼,某不过是奉公行事,尔等……”
军伍乃是阶级森严之所在,彼此虽互无统属,奈何校尉之官阶远在屯长之上,众轮值巡哨们根本不敢上前拦阻,至于那名倒霉的屯长虽是惊惶不已,可也不敢动手顽抗,所能做的也就只是一边向后急退,一边惶急不已地意图自辩上一番。
“噗嗤,噗嗤……”
面对着急冲将过来的数十名友军,众巡哨们虽不免有些紧张与忐忑,可也就仅仅如此而已,并无人意识到其中有甚不对之处,却不曾想那些凶神恶煞般扑上来的友军竟然真敢出刀杀人,杀的还不止是那名倒霉的屯长,不少正自茫然不知所措的巡哨们也都被乱刀砍翻在地,惨嚎声顿时便暴响成了一片。
“敌袭、敌袭……”
到了这般田地,纵使再迟钝之人也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残存的寥寥数名巡哨当即便扯着嗓子狂呼了起来,可也就只喊了几声,便被狂冲过来的“友军”砍杀了个精光。
“冲进去,夺下关城,杀啊!”
关城前的巡哨拢共也就二十余众而已,一开始就被斩杀了大半,余者自然也躲不过杀劫,只是如此一来,城头上的轮值岗哨却是不免被惊动了,一时间号角声便即暴响了起来,正在关城军营中休息的守军将士立马便是好一通的混乱,可惜来袭之敌并未给守军将士留下调整之余裕,只见先前下令杀人的那名校尉一摆手中的斩马大刀,率部便狂冲进了城门洞中,与慌乱不堪地从关城上冲下来的轮值岗哨们展开了一场血战。
“跟我来,将贼子赶出城去!”
井陉关就只是座军事要塞,并不甚大,在两面高耸的城墙之间也就只有近百座石头房屋组成的军营而已,尽管骤然遇袭之下,混乱难免,可在守将李业的强行弹压下,倒也很快便完成了集结,飞便赶到了东侧关城处,而此时,从关城上冲下来的百余轮值岗哨已基本被来敌剿杀了个精光,眼瞅着关城即将不保,李业的眼珠子当即便泛了红,一声咆哮之下,策马便率部直冲了过去。
“呜,呜呜,呜呜……”
来敌尽管有着突袭的优势在手,也确实打了守军一个措手不及,一场短促的血腥厮杀下来,在强行占据了关门的同时,也斩杀了近一百五十名的并州军将士,可本身也付出了三十余人战损之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