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火烧着了房子、烧着了他找了两个月才找到的云梦母亲的横笛和她父亲的字副,烧着了他画的云梦的肖像,浓烟伴着火焰烤着他的身体......真疼啊!比撕裂的疼还要厉害几倍,几十倍。他要走,可怎么也迈不动步,他的手也抬不起,无法将火扑熄。忽然,,他看到云梦出现在火里,她正呼喊着向他求救,火烧着了她的衣服。肖剑吓坏了,他大声喊着云梦的名字向她扑过去--------
他的喉咙蠕动着,发出一种刺耳的,沙哑的。像野兽哀鸣般的声音。他是在喊云梦,但是那个声音把他吓醒了。他睁开眼,疼痛噬咬着她的神经,他清醒了,雪白的墙壁,雪白的被子还有他被裹成雪白的身体。疼啊!让人颤抖、发疯、癫狂的疼痛。他咬住牙,牙齿也随着身体战栗。
“云梦呢?云哲呢?我这是在哪里?”他喃喃着,嗓子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奇怪的声音。
“他醒了。”一个声音从他的脚边传来。原来在他身边监护的护士站起来喊了一声,然后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回应缝隙里的眼睛。
“云梦呢?她在哪儿?”肖剑想说,嗓子却发出叽里咕噜根本分辨不清的声音。
“你说什么?”护士小心的问。
他又说了一遍,声音却比刚才更难听。
天啊!他的嗓子怎么会这样。他想举起手去碰一下喉咙,但是他做不到,他根本支配不动自己的手。他整个胳膊被死死缠住,像两根僵硬的木头。还有那腿,像被撕裂一样疼......他想起那火、那烟,那可恨的一切。他努力会想着每一个细节,他再一次确认当时着火时云梦不在里面。
一次更剧烈的疼痛向他袭来,他一阵痉挛紧接着又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减轻了,他再一次睁开了眼睛,护士出去了,他隐隐约约听到门外护士低低的谈话声,他侧了一下头,他看到肖名扬伏在门上的身影,肖剑不再吭声,他颓丧地、绝望地闭上眼睛,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