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
“唉——”冷轻痕忽而叹了口气,这让她真正像一个母亲。
慕清绾很是好奇,“母后您为什么叹气?是绾儿哪里做得不好吗?”
冷轻痕摇摇头,转身捏着慕清绾粉嫩嫩的小脸。
“这孩子长大了,就要嫁出去了。我在想咱们家绾儿如此貌美贤淑,不知道哪家儿郎有这个福气哟。”
这句话羞得慕清绾小脸通红,双手掩着脸只往冷轻痕怀里钻。
冷轻痕慈爱的拍着她的肩膀,一双眼睛直直望着天边的落日和飞鸟,仿佛在想些什么。
夜已经深了,微微的凉意漫上府墙的深黛色砖瓦,安王府内静静的。
段衡还没有睡,手提一盏明灯,在离段笙忆闺房不远的凉亭里坐着。
掌中灯燃,眉藏柔风,亭下清禾草木有了微微的明霜。在这偌大的王府中,此刻的段衡没有酒肉朋友,没有温声软语,他收起白日里一贯的浪荡模样,周遭清清冷冷的,寂寥得像个云游诗人。
段衡只静静地坐着,偶尔抬头望向妹妹闺房一眼,目力可及之处隐约见得跳动的暗暗烛火,反射在窗前闲展吴山翠的画屏上。“银烛秋光冷画屏”这句诗,总是在入了夜后从刻板的诗集上变得具体而生动。
添香踏着青石板快步跑来,一边喘气一边说:“世子——郡主她醒了,想见见您。”
段衡点点头,走向段笙忆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