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命运的主动权,竭尽所能用普天之力成全自己。纵然后来大权旁落经历多番周折,但如今自己不正是地位无双,至高无上的太后吗?
冷轻痕昔日嫁给先皇时,便已明白男人不过是一个工具。既然嫁给一个人自己便能够轻易上位,得到半个天下,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后来生儿育女,也都不过是稳固自己中宫之位的手段罢了。先皇或许真心爱慕她,或许不曾爱过她,这些于她而言都是些没要紧的事。爱算什么?只有这手上蔻红的指甲,发上大气端庄的凤钗,以及被自己紧紧握在手中的权力,能给她无穷无尽的安全感。
但是冷轻痕所无法明白的是,一贯在自己面前乖巧懂事的女儿为什么还会跪在自己身边,哭得肝肠寸断求求自己“去宣御医,去宣御医来救救萧何”。
冷轻痕当然不会明白。因为她不曾有过爱,也不会爱人。
她只看到了慕清绾的刁蛮任性,并且错把那当成野心,却忽略了慕清绾生来骨子里流动的血液便是高贵的。与年少的冷轻痕相比,贵为公主的她无需奋力争取,便已然得到了一切。她不需要为了权力委曲求全,因为她已经是大殷的尊贵公主,看起来的刁蛮任性不过是打小骄纵的性格使然。这皇宫虽然冷寂,不过慕清绾活得也并不算失败。因为与她冷血却始终装作热情的母后相比,慕清绾最可贵的地方在于她会爱人。
眼看母后半晌无动于衷,慕清绾决定自己去。磕磕绊绊起身之时却听见母后一句“别哭了,宣过了。”
慕清绾被这一句暖得颇为感动,回身扎进冷轻痕的怀中。
冷轻痕一时间愕然,她束手束脚,唯恐慕清绾丝带上的血迹沾染到自己的华服之上。纵然她一路走来凡凡取过多少人性命已然说不清,若说这权力是用鲜血献祭的也不为过。但她仍旧想竭力维持这华美长袍的干净,尤其别让血污沾染上一点点污秽。
慕初然与侍卫们步步紧逼,那位女子已被逼到舟尾。
众位侍卫一拥而上,想要生擒,通通被一柄舞得密不透风的软剑击退。可侍卫数量颇多,已然成合围之势,女子犹不作罢。
慕初然出云剑倒提,哑着声音说道“你不如从实招出幕后指使,朕或许还能饶你个全尸。”显然是极力压制着声音中的怒火。
那面具后的眼睛分明有些恐慌又挣扎,慕初然耐着心,握着出云剑的那只手已然青筋暴起。事件错综复杂,或许这女子是唯一的突破口,暂时杀不得,杀不得。
那女子沉默许久,目光不时瞥向面前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