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必然是要发落季长歌了。
君王的命令传来,不带一点感情。
“真相如何,朕自会查明。来人,把季长歌冠玉取下,押下去好生看管。”
季长歌淡淡地笑了,在那一笑之中,这场他乡的夜宴也随之结束。
此日正是七月十七,宜宴请,忌动土。
段衡似是没料到事态会变化到如此地步。明明上一秒还忠义无双,奋力护主的三品参将季长歌,因为刺客的一句话,此刻突如其来地就被判定为逆臣了?他知晓姨母的脾气无常,阴晴不定,看似退居朝露殿万事不管,其实私下里都或多或少地有涉及。但是段衡并想不明白姨母为何要在此时对季长歌发难,难道仅仅因为,他是被刺客指认的指使者?
慕初然不会不明白刺客的话还有待推敲,还要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汪皇室的浑水,实在是太深了。可惜了一个清风明月的季长歌,白白为这刺客作了替罪羊。
刺客?对了!还有刺客。如今并非是死无对证,能否抓到跳入美人尖的刺客,这一盘局究竟有没有生门,大概也就在这里了。
段衡虽想得清楚明白,却是万万不肯出面去救季长歌的。一旦出手,自己多年来处心积虑地韬光养晦,必将通通化成乌有。慕初然如若见识了他的清醒,本来就存疑的帝王必然会防得更深,这于自己,于段家,于整个安王府极为不利。自己犯不着做这样的事。
季长歌被押下去的时候并不挣扎,只是嘴角带笑。那一抹笑像看穿,更像是看开。让众人看着都不自觉的有些可惜。可发落完这位三品参将之后,慕初然连头也没有回一次。不知道是不屑看,还是不敢看。
案上的精美菜肴被先前激烈的打斗掀翻到地上,萧何就半伏在案几下的龙凤刺绣地毯上。慕清绾在她伤口处堵的鲛绡帕已然成了一团血污,看不清原本华贵精美的模样。那肩胛骨处的血已经兀自止了好些,不然照这样流下去,萧何怕是要失血而死。
慕初然走到萧何身前半蹲下来,厉声责问“御医,御医何在?”
慕清绾闻言一愣,刚想质问母后,却发觉后者刚刚把一个宫女赐死。
“绾儿,母后真是没想到,宫里竟然还有这等好吃懒做的东西,让她去为萧大人唤最好的御医来,居然耽搁到现在,险些要了萧大人的命。”
冷轻痕语气当中很是怨怼,慕清绾却兀自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总觉得母后那双看似焦急的眼睛里,空洞洞的,什么情绪也没有。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