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民的话让李照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忿忿道:“莫不是齐侍郎派人监视我府上动静,不然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原来真有其事啊,多谢尚书大人告知。”齐正民做了个拱手,一脸无赖的笑容。李照庭才意识到他刚才只是随口一说,并无真凭实据,反而让自己一反问倒成了不打自招的印证。
可这齐正民原先跟在吏部尚书汪思意身后看都不够看,如今居然敢在朝堂之上质问自己。虽然他戳穿了自己妄图夹带私逃的真相,但只要他咬死不认,也没人敢说他什么。毕竟朝廷二品大员不是你想治罪就治罪的。
殿上段衡瞧着这么一出戏,差点都要捂着嘴偷乐了。
他也没料到齐正民如此有胆色,敢当堂叫板李照庭,看那一向话也不多的吏部尚书汪思意见自己属下强出风头,简直脸都吓白了,一个劲地给齐正民使眼色。可是齐正民就是活生生看不见似的,还跟李照庭继续你一言我一语的唇枪舌剑。
齐正民直面李照庭,不惧官威,却也着实算得上是以下犯上。朝中李照庭一派纷纷站出来为其说话,都说李尚书如何殚精竭虑为国为民,之前赈灾还开放私库以贴补不足,简直是百官之典范。
沈苏杭听这厢吹捧得实在有些过了,忍不住出言讥讽道:“此话传到宫外去,不知道的还当是我大殷官员个个都私库丰盈,动不动皆可与国库相比。那真是让臣等白白担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此言一出,便有几个四品文官点头赞同,纷纷陈述己见,明里暗里都指着户部尚书李照庭霸着朝廷的钱袋子,却暗地里中饱私囊。
这恐怕是段衡担任监国以来,最有意思的一次早朝了。沉寂了有一段日子的朝堂,终于又活起来了。
他细细看时,有如左丞柳深明、鸿胪寺卿沈苏杭一类的中立派,前者奉守中庸,各不相帮,明哲保身为上,而后者却是凭自己心性,只认一个理字,不站队故而不跟风。
又有如户部尚书李照庭、工部尚书林恩之激进派,他们均是大胆提出己见,却处处为自己打算,蝇营狗苟,其心昭昭。
如今还有吏部侍郎齐正民之流,虽看似满腔正义,实则也各怀鬼胎,不过是见以李照庭为首的一派逐渐式微,趁机落井下石罢了。
他再看吏部尚书汪思意,表面上是在相劝,做足了表情,莫不痛惜,却也只不轻不重的点到即止,与自己在殿上这看戏的架势倒有几分不谋而合。
汪思意其人,确实有趣得很。按道理说,吏部本应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