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时,萧何走在后面,特意在廊下驻足,一眼望去甬道上又有一班臣子趋炎附势之流跟着李照庭,无非是马后炮,说些奉承的话罢了。
此情此景让萧何不禁失笑,却听身后有人问道:“萧大人为何事发笑,说来让老夫也同乐。”
萧何回头一望,说话人正是左丞柳深明。萧何做了拱手道:“柳相,下官不过是看到人间常态,一时觉得有趣而已。”
“有趣?”柳深明重复道。
萧何轻轻一笑,吟道:“同袍情深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草色全经细雨湿,花枝欲动春风寒。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看淡。”
柳深明闻罢,顿觉萧何此人不简单,明明有双慧眼,一眼扫尽官场污浊之气,却难得沉稳,只是笑看,不似其他年轻后生,或早早失去本心同流合污,或过于偏激愤世嫉俗。
他微微颔首,捻着胡须踱着方步先走了。
萧何也正要踏下台阶时,段衡自后面跟上,脸上阴晴未定,表情凑到一起不知他这是苦脸还是笑脸。萧何一侧头问他道:“世子这是踩到屎了?”
段衡才叹道:“也差不多了。头先陛下唤住我说开年之后就要正式宣布让我承袭父亲王位了。”
萧何眉梢一抬,对段衡抱了拳头,“那萧某先要说声恭喜了,很快就要改称你为王爷了。”
段衡复叹道:“喜从何来,恐怕以后我的悠闲日子就要到头了。”
萧何一笑,“世子的悠闲日子不是早就到头了吗?”
段衡一愣,摇头笑道:“萧何啊萧何,你又何必事事戳穿我呢?”
“事事不留情面,爱揭人短,这好像是说世子,哦不,未来安王爷你吧。”萧何笑得更深了。
段衡正了面色道:“听说陛下要在宫中辟一个集贤殿,好像收拾得都差不多了。某人似乎要进宫办差了,哎呀,我看这近水楼台的,说不定过段时间,还能跟你攀个亲戚呢。”
萧何听他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腔调,心里也有些犯愁了。遑论慕初然那暧昧不明的态度,单就是慕清绾那双殷切的眼睛,萧何就已然承受不起了,往后在宫中的日子感觉会有些难熬。
她一歪头,瞪着段衡,“你这是员外家里吃鲍参,却见不得穷人喝稀粥。半点好都不给别人留!”
“行行,还气上了不是。走!我请你去久长时喝一杯,当做赔罪罢了。”段衡一挥袖子,霸气地说道。
萧何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