殁世时,正好不是薛良安当值,后来他查过记录,那日是龚沛为她看诊,所做诊断是暴症,药石不灵,得到宣召之后片刻便撒手人寰了。
当时他也未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但医书确有记载,偶有病人会因其它并发症状引发暴症,确实会在短时间内毙命,实不该怪大夫,只能叹一句薄命。
只不过彼时慕初然不在宫里,太后主持了淑太妃的后事,却言太妃生前无德于先帝,不宜大办后事,便匆匆送出宫,草草葬于皇陵里了。
此事当时他并未深想,直到当日在朝露殿里,龚沛与淑太妃宫里几名宫人一起指证他为淑太妃诊治之后,实则下毒谋害太妃时。他才恍然,原来那时就已被人下套。
处心积虑想除掉自己的人,龚沛算一个。
他嫉贤妒能的脾性,让薛良安早有领教,在御医所中也曾与他发生过争执。但如果仅仅是他一人,不可能生出如此事端来。太后也亦有可能是幕后推手之一。
至于淑太妃是否真被人下毒,导致突发暴症,此时怕只能验尸了。
薛良安虽想到这一层,不过也担心仵作被人买通,会在验尸之事上做些手脚。萧何让他宽心,“若是照他们而言,长期被人下毒之人,与一次中毒毒发之人,在死后有何区别?”
“长期被人下毒,身体早已被毒素侵害,死后尸身通体会发青,不管用银针刺探何处,都会有中毒之兆,只因毒素早已融入全身骨血。而一次中毒毒发之人,只能在喉腹探出中毒之兆,而四肢却如常。尸身颜色也会斑驳,只能毒血运行不匀,突发身死之后人体血液会停止流动,而导致毒血凝结在某处。”
萧何当下便明白了,看来只用眼观,便能测出二者区别。
此时小十已返,在大牢门口提醒萧何。
她望了一眼,心下已有决定,便对薛良安说道:“等我好消息。”
薛良安知道她又要去犯险,而自己此时什么都做不了,有些无奈,双手抓在牢门之上,对着萧何的背影高声喊道:“大人!万事小心!”
萧何回首一笑,便与小十一起消失在拐角楼梯口了。
路上,小十问她,“此时回府,还是有其它打算?案情记录及相关文书,我已誊抄出一份来。”萧何望着他,“去趟皇陵。”
他们俩到皇陵之时,正是黎明之前,长夜里最漆黑无边之时。
皇陵看守不严,加之之前彻查了淑太妃被害一事,太妃棺柩被放置在别处,乃是皇族下葬之前最后停放之地。此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