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小十清醒之时,觉得浑身骨头似乎俱断裂且被打散了一般,无一处不在痛,可他手指恢复知觉,侧头望见床边趴着的人,跟手中握着的她的手时,瞬间又没方才那般的痛了。
人心甚是奇妙,痛与不痛皆在一念之间。
他望着她的侧颜,如饮蜜一般,唇角的笑意久久不散。却突然听她轻声咳嗽了两声,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动不了,稍微一动身上多处伤口便齐齐发威,叫嚣着不让人安宁似的。
身体的疼痛此刻于他而言,不过是幻觉,再无何物能比得上他手中所握住的真实。
萧何察觉到些动静,警觉地睁开眼睛,看到他醒来了,便自然地顺手去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已经不热。她还记得红珠说过的,若醒来不发热了,要将药再热一热多喝一次。
“我去拿药。”
片刻萧何端着药碗进来,先放在边上,扶着他起身。
“小心。”她几乎是搂着他上半身,帮他坐起来,说话之间,嘴唇也似快要碰到他肩头之上。这种姿势,却因他浑身缠着白色纱布,咫尺之内都充斥着浓浓药草味道而被冲淡了不少暧昧。
她扶他坐好之后,便退到边上,遂把药碗端过来,一勺一勺喂他喝下。
“这些事,让旁人做,也可以……”他声音低沉,略有些暗哑,目光却一直摩挲着她的脸颊,细细欣赏一般,将她每一个表情都收进眼底。
“你若是想让旁人来做,那……我去叫人。”萧何迟疑了一瞬,手上喂药的动作却是未停。她的视线便一直在喂药的汤勺与他唇间来回游移,动作十分小心谨慎。
小十的脸上似笑非笑的,追问着,“你去叫谁?”
“你想让谁来,我便去叫谁。”她回答得不假思索,但语气里有了一丝隐忍。
一碗药见底之前,他们都不再有其它对话。
萧何收了药碗,小十见她起身,便说道:“时辰不早,你去歇息吧。”萧何回得倒也快,“我不累。”反而又问他,“饿了吗?厨房晚上炖了些肉糜粥,这个时辰吃刚刚好。”
许是他太久没有享受过这种被人关切的感觉,一时晃神,萧何见他半天不出声,便自作主张地先去将粥端了过来。本来是在喂他,可萧何一整晚也没吃过东西,闻着香味,忍不住也吃了一口。
喂进自己嘴里才反应过来,几分尴尬地笑了笑。
那笑容看在小十眼中,便被他视为世间最珍贵之物,只想藏于自己怀里独占的美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