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官服一朝换囚服,只能叹一句无常。在牢里,倒有大把时间,让她好好计算计算,到底是谁在背后陷害自己。
李照庭,跟自己虽不对谈,但也不至于用自己乌纱帽来驳。科举舞弊乃是重罪,一旦定罪,轻则丢官,重则丢命。
他就算当真有心要除掉自己,也没必要与自己同归于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棋以萧何对李照庭的了解,他是不会用的。
他那般精明的生意人,这笔帐怎么不会算?若萧何一口咬定,是与其他考官一起卖题,他是跑不掉的。
故而,这次的陷害,倒不似李照庭的手笔,而是另有他人。
这两月来,自慕初然宣布了她做主考之后,她起初还能回几天家,后来几乎都是住在宫中的,也见过不少人。在这些人里面便是有可疑的,这可要让她好好想想。
季长歌是第一个进大牢来探望她的,见面也不问别的,只叫她好好想想,会是谁用这般缜密计划陷害于她。
萧何隔着牢门木栏,对季长歌一笑,“你不信是我缺钱卖题?”
季长歌却笑不出来,抓着栅栏,一脸愁容,眉间显着一个川字,“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这案子证据确凿,若皇上盛怒之下,审都不审,就要定你的罪,那时便来不及了。我听说那代笔的书生已在牢里自尽了,考生那里交代的中介人皆有不同,刑部抓来两个,但到都死不认账。反而对你极是不利。”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能有如此大手笔,买了死士能来诬陷于你,恐怕是个大人物。如此我们要找证据,也难了。若皇上能开恩,将你判个充军。你这单薄身子怎么受得住?”
即使一身囚服在这巴掌大的一方天地之间,萧何依然能笑得风轻云淡的,看得季长歌心湖涟漪阵阵,却也无奈。
“你来之前,我也在想了,能自由出入宫门,在我身边又不会引起我怀疑之人,确实不多。而就算我怀疑,主审之人也万万不敢动的,必定能将我入罪的,便也只有她了。”萧何本来已经有些苗头,在季长歌提醒之下,更是确定了。
在她还在集贤殿中之时,长乐公主慕清绾曾来探过她两次,还叫了宫女来送过东西。
她怀疑的倒不是慕清绾,而是太后冷轻痕。
太后想置她于死地的心意自然不消多说。冷轻痕沉寂了这么久,不拿出些真章来,都让萧何忘了朝露殿里还有这么一位主子了。
当初她借慕清绾给自己送糕点之际,落毒谋杀自己,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