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男人,他自然是看不顺眼季长歌的,区区一个侍卫将军,却在萧何的身边上蹿下跳,实在令人心烦。
段衡这双眼,逛遍京城窑,看遍天下人,什么人长着一张什么心他一眼就能看了出来,而萧何,是唯一的例外。为她的勇气而钦佩,为她的神秘而好奇,如今这份由好奇为出发点的感情渐渐深了去。
一夜无话到天明。
萧何揉着肩膀起身,没想到受伤期间的小动作已成了习惯,正时赶着春早夏声端着毛巾和水盆过来,要给她梳洗。
几番推辞还是没躲过,萧何任凭她们折腾,春早细细的给她擦脸,小声惊呼:“呀,大人这脸真是要嫩出水来啊,比安王爷的脸还要细腻三分。”“春早你莫不是忘了?咱们萧大人在京城这么出名,官正清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当然是那让女人都羞愧的白玉小脸了!”
“去去去!”萧何脸一半红一半白的,赶走了两个鼓噪的小丫头,“哎,大人不好意思了哈哈哈——”“大人快些下楼吃晨点吧!”匆忙穿衣下楼。
告别这家小酒肆,一行人继续上路。
走了一天一夜,才到了边城。
不同于天子脚下的京都,此地放荒凉,建筑破旧,到处都是沙尘,街边的人也没有做生意的,都是衣衫褴褛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或者随处坐着,很是颓废的样子。
连大人都瘦骨嶙峋,更何况孩童。
萧何想不通,这是一直被救灾的地方,再不济怎么会如此不堪,他们这一队人好像走进了荒凉之城,各各都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言语。
谁都能看出来,这里的人,从没有拿到过救灾粮,而每年那些司政府都要拨的救灾款到了哪里,恐怕也没人能说得清,这一层一层的官抽点为己用,到最后半点也不剩。
经过巡查兵的通报,当地的父母官连忙殷勤为众人接风,打眼一看,他年过四十,大饼脸,满脸纹褶,献媚似的笑着,一看就知道是欺软怕硬的货色。
饭桌上,红烧藕丸,开煲鱼头、东坡肘子、松鼠鱼这些在边城看不到的菜肴也尽数都在,萧何的一团闷火已经开始在胸腔里燃烧了,却只管抿嘴不语。
季长歌先发话了:“张大人,外面的百姓流离失所,吃不饱穿不暖,为何这大人的府上却如此奢侈?”
张大人眼珠一转,笑答道:“将军这话说的,您此行来不就是救灾民于水火的吗?咱们先吃个饭,休息一下,而那些响粮就交给微臣操办发放给百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