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办公。按照以前的老规矩,从市局局长位置上下台后,肯定要去政协或者人大养老,毕竟他的年纪在这里摆着,再妄想再进一步是很难实现的事情。哪想到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在家里赋闲一段时间,竟然莫名其妙的成了黎城市委的领导。
“谢了,王市长。”杜德仲笑呵呵的道,“说起来我们真是缘分匪浅,在市局共事这么多年,还真得多谢王市长当年的提携。”
王敦儒嘿嘿笑道:“不敢当,不敢当。老弟你有真才实学,全靠真本事爬上去的,老哥是个大老粗,没帮上什么忙。你这声感谢啊,我实在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就这么一客套间,杜德仲心里就已经有数了。王敦儒还是那个王敦儒,老奸巨猾,城府极深。指望从他这里打听程黎平被重判的内幕,纯粹是异想天开。既然探听到了王敦儒的态度,杜德仲也不想自取其辱,勉强谈了几句闲话,便推说还有文件要看,便客气的告辞了。
王敦儒送走杜德仲,一屁股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椅上,冷冷的道:“这个杜德仲,手伸的还真宽。刚去了市局,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居然又来走我的路子了。”说完这句话,王敦儒心里也暗自纳罕,程黎平的身份不一般他心里是清楚的,况且他也不愿意在这个重要的节骨眼上寻程黎平的晦气,以免惹上一身骚。可是,既然不是自己,又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敢这么欺负程黎平呢?
算算黎城的当权派,有这个能力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人。谭家霖肯定要排除在外,朱家营也不可能,因为他自己还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杜德仲更不用提,瞧他那个热乎劲,不知道的还以为程黎平是他私生子呢。市局里的那些领导不够分量,自然不用再提。政协和人大的头头没有多少实权,妄起干戈的可能性也不大。算来算去,王敦儒的目光最终锁定在葛晶身上。听说程黎平曾经收拾过葛副市长的儿子葛文标,借着这个机会落井下石,是葛晶的拿手好戏。
王敦儒是个聪明人,心里有数就算了,根本不会去找葛晶求证。当前他手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老三死了,老二也死了,王家的独苗苗就剩下王红旗,王敦儒必须要想个好法子把自己的亲侄子弄出来。要不然,老二那个蠢货死不瞑目啊。
想起王智浜,王敦儒就是一肚子气。早就提醒他很多次了,不要跟白主任、朱市长走的太近,那些当领导的吃人不吐骨头,与虎谋皮,能有什么好下场。但王智浜的财富日益累积,根本不把大哥的话放在心上,等到后悔莫及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