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卓虞浑浑噩噩,过得是昏天暗地。她也不知每日自己什么时辰醒来,又是什么时辰就休息。只记得每次醒来好像都是深夜而已。期间司徒衾是日日来这里看卓虞,可每次卓虞都借口休息,闭而不见。
恍惚之中好似尉迟靳来过几次,不过头脑发昏,记不大清,也不知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确有此事。
卓虞问了下人这已是什么日子,算着今日正好也是连澄的头七。她穿了一身极素衣服,未施粉黛便出了门。
“这位小姐,又来买灯笼?怎的不见当初那公子一同前来?”卓虞依旧跑到了那以前的摊位,自从尉迟靳与自己分开后,便是连澄一直陪着自己过来,日日都买一个送给卓虞。
卓虞听到店家的话,心里一阵绞痛,她强行告诉自己千万不可流泪,便强装笑意道:
“他,去了趟远门。”
那店家也不知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着姑娘与那公子十分般配,便说:
“姑娘,我开店这么多年,可没见过如此用心之人。成亲那日你都看到了吧,那可是全部真心!”
卓虞心生疑惑,那一日自己一直披着红盖头,之后也事发突然,并未知晓其他的事,她好像记得连澄说要在成亲时给准备了惊喜,若店家不提,她怕是要忘了这事了。
“不知您说的可是?”
“你家夫君知道你喜欢我们家的灯笼,便花重金来学,做了约千盏的天灯,专门想着成亲之日派上用场,你不知?”店家看卓虞一脸茫然的样子,也是有些好奇了。当初那公子可是费了极大的功夫,几乎都不休息,终于在大婚前日做够了数,还专门告知自己的一声。
“店家,可否卖我一盏专门寄托哀思的天灯?”卓虞再也忍不住,眼泪无声息地划过脸颊,颗颗滴落在衣衫上。
那店家看着卓虞逐渐湿润的眼眶,又听此人的言语,心里已然明了了一切,他没有说话,只是把这里做的最精致的一盏送给了卓虞,没有收一分钱。
卓虞谢过了店家,便拿着这灯去了一处人烟稀少的一处,拿起笔总是想写些什么东西,可那泪水总是打花写下的笔墨,最后她什么也没写,就将天灯放出去了。
若是那日大婚顺利举行,想着那数千盏天灯定是好看极了。
卓虞一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自己何去何从,再次回过神时,却发现自己已然站在了连府的门前。
昔日的连府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败破。那官府在门前贴的封条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