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夫人去找了秦骕?”
黎童瞥了他一眼,又仰头瞪了一眼与她隔着一层瓦片的赤衣,不冷不热道:“夫君这么忙还有空听我的消息,真是有心了。”
某人没皮没脸:“但凡是夫人的消息,为夫都想知道。”
“呵!”
这人好烦,不想搭理。
“秦骕的任命书什么时候下来?”
这小破地方她不想待了,想回翊城,这地方的饭菜没有翊城好吃,点心也没翊城的好吃,青/楼质量更是完全比不上!
啊!
她想去松庭楼看漂亮小哥哥跳舞!
她想吃她家柳姨娘的点心!
她想看她家周姨娘劈/叉下腰转圈圈!
崔晴晴呢?
算了,她不想看小晴儿哭得像只鹌鹑。
啊!
淦!
“应该快了,就这几天了。”百里烨一边给黎童夹菜,一边观察着黎童面上精彩缤纷的表情,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
他真是捡了个宝贝。
别的女人规矩安分,走路都是小碎步子,一举一动都跟尺子量出来的那样规整,且令人乏味,一颦一笑全是虚假,看不到真心,看不到诚意。
就算是因家族利益才绑在一起,也总是爱拿感情当遮/羞布,留那让人感觉膈应的三分余地。
不像眼前这位,说交易就交易,说合作就合作,过于坦诚,让人无奈。
啧,还老拿盟友关系威胁他。
“啊,看来你勾结了不少朝中人士。”黎童眯着眼睛,笑得贼坏。
百里烨笑而不语。
果然,圣旨和知府任命书被快马加鞭送到涑州,这次秦骕没再犹豫,穿上官府,拍了惊堂木。
秦九吟和秦谯被判了斩立决,胡画儿判了流放,秦府家中财物一概抄没,丫鬟下人一律遣散。
不过,出于秦骕以后得为他卖命的考虑,百里烨私下扣了点,送到他手上去了,免得他一个新官上任,连饭都吃不上。
秦九吟和秦谯死的那天,秦骕没去。
独自一人孤苦伶仃地坐在他娘牌位前,香炉贡品全都是新的,面前还摆了两杯酒,一杯倒在身前,一杯自己饮了。
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然后一掀袍子出去了。
法场之上,秦九吟认命一般跪在那满是陈年血迹的台子上,而旁边的秦谯晃动着满身肥肉撕心裂肺地大声求饶,然后是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