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她曾很喜欢的眼睛。
她一直觉得,白鹦的眼睛里藏着光。白日里如阳光般和煦明亮,夜晚则像是洒落了漫天的繁星在其中。
好看。
也让她沉浸。
“如果你可以的话,现在早就把我治好了,何必像这样骗我。”
或许是经历过生死后,无关生命的一切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现在的水榭已经不在乎白鹦是不是夜壬族,也不管他的目是什么。于她而言,战争的存在不过是互相伤害,没有半分意义。
感情永远是没有界限,白鹦只是突然陷入沉默。
“我们出去走走吧。”沉默片刻后,白鹦开口道。
水榭点头,毕竟她也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病房了。而且她有预感,她的生命也好,白鹦此行的目的也罢,都会在今晚做一个了结。
两人一路慢步到住院室后面的草坪,木棉树的被风吹动的沙沙作响,但上面结着的花朵,却已是快要凋零。
白鹦没有牵她的手,只是步伐缓缓的跟在水榭身后。任由水榭倔强的单手撑着墙壁向前走着。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太了解水榭的性格了。
“白鹦,你知道我的灵力是什么吗?”说着,水榭已经停下脚步,随意的坐在木棉树附近的长椅上休息。
脸上虽有倦色,但却神色依旧。
见白鹦没有回答,她只是伸出手,聚起一缕已是十分微薄的灵力。
小小的灵力如一支快要熄灭的烛火,水榭的手中跳动。
水榭将灵力随手掷与地上,一个小巧的水球弹跳了几下后,最终渗入土地,并很快升腾起一阵如水雾般质地的气体。
气体中隐有一朵盛放的山茶花一闪而过,却又迅速的在雾气消失后,一并飘散。
“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灵力。”水榭的表情平淡,只是看着之前还盛放过花朵的地方,似有留恋。
“幻象?”白鹦也同样盯着那块小小的土地开口道。
“没错,就是幻象。有些讽刺是吧,一个操作幻象的魔使,如今连给自己创造美好假象的能力都没有。”水榭说到这里的时候,唇畔忽然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水榭站起身,可却是摇摇晃晃,仿佛马上就要倒下去一样。
她的脚下泛起一圈圈涟漪,远远望去,好像她整个人都站在一片清澈的池水中。
淡蓝色的病号服被脚下的水花拨弄的,悠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