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凛对上池一的目光，那种从炙热瞬间跌入冰渊的差距，实在是太显而易见了。
原本仿佛蕴含着一汪温水的眸底，在看向自己之后，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凛凛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那种温柔，可以出现在任何人身上，可就是不应出现在池一身上。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偏见。
而这种偏见不只是她对池一有，池一对凛凛也是一样。
两个水火不相容的人面面相觑着，彼此似乎都有话要说，但又谁都不会先开口。
“我现在就派车，你把他带来，现在……”终于，池一率先开口。只不过这话里，满是命令的口吻。
“带来什么？”
“塔洛斯，你的契约人偶。”
池一有些不耐烦，直到安抚好怀中抱着的小萝莉后，才一把拽过凛凛的胳膊，将她拉出房间。
“你放开我。”
凛凛甩开池一手，因动作过猛而撕裂了肩膀的伤口。
“你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是谁告诉你水银的住所的！是玄昧，还是其他人！”离开房间后，池一几乎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呢。”
“因为我是负责管辖这里安全的负责人，我有权对你这个擅入者做任何的处置和询问。”
池一目光冷冽，比起平日里的游刃有余，现在的他就像是失去了理智的野兽，势必要从凛凛的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
“我怎么到这里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凛凛的侧眸，目光在身后不远处的那个房间里停了下来。
房间内，已经稍稍平复下心绪的水银正坐在床边。手中捧着手绘本，似在画新的，她心中所想的人偶手稿。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需要我的人偶，需要我，和我知道的事情……”凛凛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池一。
看得出，池一很在乎这个叫水银的控偶师。
可就是这样的在乎，这种过于不冷静的反应，反而暴露了他可被人拿捏的弱处。
其实，若是换作平时，池一绝对不会这么冲动。只是水银过激的反映来的太过突然，才导致如此。
“好，当我没问。”
池一明显气急，却又没办法宣泄心中的不满，只能气鼓鼓的大步离开。
凛凛看着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颇有些看不惯自己又除不掉自己的吃瘪样子，只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