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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嵩的面子,嘉靖给了。
可嘉靖那句:“赵文华代朕祭海,行事圆满深得朕意,虽有过错,但念在尚未酿成大祸……”,还需要有个台阶下。
毕竟,嘉靖的面子也需要补偿。
于是,两天后,当赵文的另一道请罪奏折送进来后,嘉靖心中最后一丝不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此事过后,赵文华归京,仍任工部侍郎,罚奉一年,既往不咎,下不为例。
曹邦辅仍留任应天巡抚,加拜南京左副都御史。
张明远功不可没,晋升千户,鉴于南京应天城防守卫职责重大,应魏国公徐鹏举保举,调张明远及黑人组入驻南京中军都督府,袭听徐鹏举安排任用。
徐鹏举私自调兵大闹浙江都司,因事出有因不予追究,罚俸一年,下不为例。
徽州事件到此终于完结,功过奖惩皆大欢喜,算是有了圆满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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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备倭都司内堂。
沉重而略显沧桑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不时还伴着一阵阵短吁长叹,给这平静的室内平添了一股萧瑟气息,终日环伺四周的莺歌燕舞也不见了踪影,待之的只有无限落寞。
叹气的是赵文华,或许在为‘早知今日’而发愁,又或许在为‘何必当初’而懊悔。
私自下令抓捕曹邦辅、张明远二人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了,这段时间以来,除了徐邦宁带人来都司大闹了一场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风吹草动,就连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干爹也仿佛人间蒸发,杳无音信,更别提嘉靖老大的态度了,赵文华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赵文华产生这种念头已不是一日两日了,早在徐邦宁大闹浙江都司时就有了。当徐邦宁临走时硬邦邦甩下了几句国公的狠话时,他就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待徐邦宁走后,他甚至生出了带人冲入大牢,当场释放曹邦辅和张明远的念头……
后来,在去往大牢的路上,赵文华突然悟了,紧急刹住了脚步,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不妥。刚抓了人现在又无故释放,貌似是自己主动承认诬陷忠良;死命撑着不放人,可魏国公的狠话又放在哪。搞得赵文华左右为难,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两头都没理,两头都遭罪。此情此景,事态如此紧急,居然没人能给自己提提建议,哪怕是一个鸡肋般的建议也行,至少能稍减心头惶恐。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心头,又上眉头。
赵文华深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