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尝试着体会那韵律的疾徐、敲击的力度,到了后来,索性闭上双眼,盘腿席地而坐。时而拧眉、时而微笑,右手手指,不时在膝盖上轻轻打着节奏。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锤声停止。红脸老人谷鸣放下锤子,抬头扫视着百名弟子。待看清每人表情,老人心中不禁轻叹一声:唉!怕是又白折腾半天。外门弟子的资质,的确是要差上一些啊。
须臾之后,百名弟子纷纷抄起锤子,模仿谷鸣之前的示范,在恐砧上敲打起来。霎那间,这片场地上空,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嗯?后边那位弟子是谁?”谷鸣正欲收回目光,突然看到方阵后边的洪晚行。
“主持,我去叫他过来。”老人身旁,一名弟子说完便欲动身。
“不必,先不要打搅他。”谷鸣虽然对洪晚行坐在方阵之外、破坏了整体的美感有些不悦,但见后者的样子,似是有所感悟,他也知此时乃是对任何修士来说关键之刻。老人虽严苛,但也爱才,便止住身边的弟子。
足足一个多时辰过后,洪晚行方如大梦初醒,站起身来,犹自摇头赞叹。正要转身离去,一名弟子拦住他道:“这位道友留步,我家主持唤你前去。”
洪晚行一个错愕,不知自己犯了啥事,但听主持召唤,也不敢不从,只得随了弟子。到在谷鸣面前。
“你是何人?到此何事?”谷鸣自认和蔼,但那表情和语气,还是令洪晚行有点紧张。
“晚辈乃是丹峰离老的丹童,今日按约送来丹药。”洪晚行施礼答道。
“哦?丹童?你莫非就是那个前些日子参加选拔,综合评价不详的娃娃?”听洪晚行说起丹童,本觉他面熟的谷鸣,顿时想起。
“回老人家,正是晚辈天残。”洪晚行不是弟子,自不能如弟子般称呼谷鸣。
“哼!天残,你可知来我器峰偷艺,是什么罪过。”谷鸣都不清楚,自己为何有了逗弄洪晚行的心思。
“回老人家,晚辈本欲离去、实无偷艺之心,只是老人家锤音精妙,心有所感,方才情不自禁。”洪晚行更是紧张了。
“哦?心有所感?娃娃,你且说说有何感受,说的好,我便不罚你。”谷鸣老人来了兴趣。
“老人家的锤音当中,似蕴有三种基本节奏、三种基本力度,组合成九种锤法。”洪晚行忐忑的回道,他觉得自己的小命,此刻全捏在了老人手中。
他这里两腿战战,却不知对面的谷鸣,此时已经心跳加速。凝视着洪晚行足足几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