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有用。但我没有那么恨你。”
飞魍笑道:“那就好,你能活到今天,也很不容易。虽然活着很痛苦,但我依旧希望你能继续活下去。”
赵佶道:“好。”他有点难受,想再说点什么,却没有说。
飞魍道:“其实——”
赵佶抬头看他。
飞魍歪头端详着他,若有所思,然后道:“你父亲也许没有那么喜欢你。”
赵佶耸耸肩:“师父,您记了十几年呢?”
王烈枫突然冷冷地开口道:“火药的威力这样大,我们不也会同归于尽么?”
飞魍摆弄着头盔上的尖锐的一个角,转头一笑道:“竞技场这样深,怎么会炸到上面这个盲区?放心吧,我自己的徒弟,我会保护他的周全。”
他笑的时候依然狰狞可怖,可是竟有点像十几年前赵佶记忆中的样子了。是一句“我去去就回”,结果无影无踪的虚假的承诺,是触不可及,是遥远的不如不见的怀念。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呢?
“你们就从那个洞里出去。”飞魍轻声说,“出去了,你才知道绝望呢。”
赵佶没听清楚,困惑地问了句:“什么?”
飞魍道:“你出去就知道了。”他站起身来,想了一想,又转过头来道,“替我看看外面。要多看看大好河山,多看看这个世界啊。”
赵佶点点头。
他走到边缘处,往下看。
底下的狱卒发现了他,惊道:“狱——不对,这是什么怪物?天啊!有妖怪!”
飞魍的声音有些低落,他有些难过地自言自语:“原来我变成了这么可怕的样子啊。”
赵佶说:“师父,你一直都是我刚见到你时候的样子。”
飞魍笑笑,道:“我的蠢徒弟,果然连谎话都不会说。”
飞魍突然伸出了手,往自己的口中抓进去,从全身上下唯一没有腐烂的柔软的牙床里刺进去,翻来覆去地搅动,咕噜一声,是什么东西脱离了母体的声音,他用力一拉——粘连着血丝和血滴子,血从他的口里和指缝里往下滴,他的嘴彻底地脱臼,再合不拢了,他腐烂的下巴晃晃荡荡地,下一秒就要掉下去似的;这是怎样一副饱受摧残的身子啊!他孤零零的一只手颤抖着,托着红红的,硕大的,一团肉似的东西,递到赵佶面前。
在这一片鲜红色的之中,似乎有一样圆形的东西,在微微地反光。
王烈枫上前要替赵佶接过,飞魍的手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