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有加。”“黄大人看中的人,绝对是步步高升,一步步捧起来呀。怪不得,黄大人亲临现场,可能就是怕出什么差池……”“你想多了,看病的事,怎么造价?当众展示,以示无私罢了!”
林惊蛰看见了他们的眼神交流,他看了看那个病人,忽然笑了一声。黄如意挑了挑眉毛,问他:“什么事情这样高兴呀,木先生?”
林惊蛰道:“我这是提前为徐老贺喜呢!”
徐圣在警觉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救人性命是何其严肃之事,结果亦未定,有什么好贺喜的?”
林惊蛰慢悠悠道:“你紧张什么?我恭喜你,是因为这位病人身上无甚大病,只是昏迷而已,瞧他这眼皮子跳个不停,只消片刻,他就能醒过来,你就能顺利通过考试啦!因此,我提前给你道喜,难道不对么?”
“你……这……”徐圣在一时语塞。
黄如意笑道:“木先生说笑了。都是生命垂危的病人,都靠人抬进来,和平日里登门拜访的父老乡亲哪能一样呢?看一眼就能确定病因,未免太草率了!”
林惊蛰道:“如此,我失言了。”
病人一个一个地被抬出来,起先还正常,没想到从第五个开始,情势突变,引起人群的一阵惊呼。林珑也想凑个热闹瞧一瞧,费力地从侍卫中间狭窄的缝隙里看出去,刚看见就瞪大了眼睛掩住嘴,心咚咚地乱跳:后来的病人,或者说伤员,一个赛一个的可怖:有个眼珠掉下来一颗,要断未断地挂在腮边;有个四肢已断了三肢,断口血红怵目;有的胸前开了个大口,凝了一圈漆黑的血……
“这些人,并不是有什么疑难杂症的病人,而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黄如意道,“将医术用在最值得救治的人身上,才是真正的医者。”
人群又开始低声讨论起来:“要真是心疼这些打仗的,哪会放任他们濒死而不救,现在被当作试验品似的放在这里呀?虽说这几位大概都能妙手回春……可是,时间一耽搁,或者除了什么意外,不小心死了也说不定。”“等等,你们看,这个抬出来的,是不是,是不是……”“什么?我看看?——我、我的天哪,怎么会?!”
伤员抬到林惊蛰面前的时候,林惊蛰脸色微变。
那是个年轻人,穿的是军官的服饰,身材魁梧,可是异常虚弱。他身上很干净,似乎已经处理过;可是他的四肢往下垂着,垂出一个极为吊诡的折角,指尖有些微微的发紫。他的面色惨白如金纸,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