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图案,绕着厉鬼两步一顿地越绕越小,那墙似乎也收紧了——邵伯温在指缝里看见它的扭曲。
邵伯温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是那只可怖的手的主人,那个可怖的厉鬼,发出了刺耳的哀嚎,让他捂住耳朵不忍卒听,可那声音似乎是透过耳膜直达心口,是将恐惧烙在他内心的,他无论怎么抵抗都抵挡不住。噼噼啪啪的声音似是星火变作燎原,而呼声更凄厉,在最为尖利的一瞬间戛然而止,化为灰烬。
像是时空在此刻交错分裂,成为了不同的可能。
萦绕在邵伯温周围的压迫感在此时也达到了巅峰,似乎要将他从这个地方挤压出去,让他也成为缥缈苍茫的一片微尘,让他消失。
他困难地张开嘴,吞入空气。剧痛。
多年以后,邵伯温才明白,这样的经历只是无数次痛苦的其中之一,然而每一次都让他想起这一个连光线都被挤压到沸腾的下午。以及,大白天的见了鬼。
父亲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捏着他的腮帮子:“你怎么知道的?”
邵伯温这时候才流露出惊魂未定的样子,似乎是耗尽全身力气般说了一句:“我看见了。”
“看见那个东西吗?”
邵伯温摇摇头,终于哭起来:“我看见了我死掉的样子。”
到了第二天,父亲的学生来了。父亲穿着前一日的衣服给他授课。学生发现,父亲换下来的衣服后面有一个乌黑的手印,提醒了一句,父亲自己检查了一下,发现肩膀上有一块青紫色的淤青,便问起怎么回事。父亲轻描淡写,随口说是自己和儿子打闹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个理由比邵伯温不解题的理由牵强多了。学生毫不留情道,老师,伯温才五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手印啊。父亲尴尬地笑了笑。
学生不依不饶,非要探个究竟。他在家里转了一圈,看到邵家的仆人在后院种菜。他眉头一皱,立刻喊停,指着远处一块地方道,这里好像被人动过,你从这里开始往下挖。
仆人挖出了一具尸体,死之前还保持着往外爬的姿势,大概是被人活埋在此的,至于他的死,大概是一个月前的事情。
邵伯温这天浑身难受。他跑到这里来看。看到手臂被挖出的一瞬间,他天旋地转,胃像是被毛巾绞住,一时间眼冒金星。学生转过头来,菱形的漂亮的眼睛里是凶狠的神情。他见邵伯温来了,忙道:“小孩子不可以看哦。”
邵伯温看到他的眼睛,突然之间脑海中雷声大作,雪亮闪电从天而降,将他的灵魂都要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