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萩笑起来:“刚才叫人给两位大人泡了壶茶,这茶不会烫得喝不上,更不会凉得不能喝,你们边喝边聊。”说着吗,刚才被赶跑的侍女从外面走进来,哆哆嗦嗦捧着个茶壶,陆时萩低声在她耳边吩咐了两句,那侍女点点头,走过去给赵佖和王烈枫斟茶。
杯子还剩三个。王烈枫一杯,赵佖一杯。还有一只杯子碎了。
陆时萩走过去,跪在赵佖面前,用手将茶杯碎片拾起来。
“小心呀,申王殿下,别弄伤自己。”陆时萩笑嘻嘻地,“您要是受伤了,我这条贱命可担当不起呀。”
不对。
王烈枫听出了陆时萩语气中的一丝不稳定的因素。
并不是指他的恭维和谦卑。恭维几乎成了他的惯常伎俩。
但是他平时几乎不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他说什么,都是自信满满,四平八稳,是去掉了一切的情绪的一种虚假的愉快。
这样的异常,赵佖一定也听出来了。
赵佖冷冷地看着他,问道:“到底怎么了?”
被发现了异常,最好的做法就是承认这个“异常”,而不是承认“这件事”,以达成一种情绪的抵消,如果做得好的话,许多情况下还是可以瞒天过海。在这样的情况下,陆时萩深知不可轻易透露信息,即使有必要告知真相,然而也不应该让王烈枫率先得知,因此他决定连两人一起哄过去算了。
于是陆时萩笑道:“申王殿下真是明察秋毫。我之所以迟了一步,是因为宅子里出了些事,我不得不去处理一下,因此误了时辰。”
赵佖道:“说。”
陆时萩微笑着点头道:“是。啊,王大将军在这,方便吗?”
“当然,王大将军不是外人。”赵佖凤眼微挑,转头看着王烈枫,眼里的笑意阴郁可怖,“我们还有些家事,需要好好地聊一聊呢。”
“这样吗?那很好。”陆时萩笑微微地低头,从衣襟里拿出一封崭新的信来,上面滴了蜡封口,“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宰相大人突然有急事来找,派人带了一封信过来,非要殿下亲自收了才罢休,就连我都不信任了。和他纠缠半天,好说歹说,总算是东西留下,把人打发走了,这封信现在就在我身上,申王殿下是要亲自启封,还是我读给您听?”
这件事是真的,只不过那时候还是深夜,申王殿下确实还没有回来,而他也因为这无关紧要的事情而暂时把信的事搁置到了一边。很好,很有效,一个看似十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