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正因为这么小,得有人带着,赵佖应该也会带着他过来找我……我又不是第一次昏过去。”
赵伸笑眯眯地看着他,又一只手抚上来握着他的手,柔声道:“怎么不是真的呢?他们先回去了。他们只是小孩子,你也是小孩子。小孩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赵煦将手从赵伸的把握当中抽离出来,从被褥外轻轻抱住屈起的膝盖,转头看着赵伸,轻叹一声笑起来。奇怪,他小小年纪,便已是满脸的愁云惨雾,不可捉摸了。赵伸见他心情不甚好的样子,便伸抬手改作抚摸他的头发,他的手指穿过他的发梢,他揉了揉他微烫的太阳穴,道:“怎么,不高兴了?”
赵煦仰起脸来,歪头道:“不会的。赵佖可不是小孩子了,他的心智与我相仿,这些礼仪他都懂,我若是晕倒了,他必须在我旁边陪同着,倒不是为了保护我,只是为了免于被降罪而已。我这样脆弱的人,随时都会失去意识,身边总要有个人作证的。”
赵伸的手指开始发冰,他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温温柔柔,近乎虚无缥缈:“我也是你的皇兄,我在这里看着不就好了?”
“你这么喜欢佶儿,只要他来了,你是不会轻易放他走的。每次我们回去的时候,都是四哥你最恋恋不舍,你才是最像小孩子的一个。”赵煦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赵伸已经站了起来,他便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平静道:“你是假的,你是我梦境里的幻觉,你是我‘希望’的那样……我刚才有意让自己这样想,如果梦境照着我的想法而走,那你就是一个幻象罢了。”
赵伸勉强笑了一笑,面色惨白如纸。他倒退几步,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自嘲道:“不愧是下一个继承者,确实有够资格。”
他身后的场景开始崩塌,通往外界的门窗与华美墙壁都不复存在。赵煦抱着被子,被子的触感渐渐接近于虚无,很快也消失得灰飞烟灭,嘭。消失,下坠,空白。赵煦动作未变,眼看着周围的一切变成荒芜绝境,草地树林变成金戈铁马踏过的荒原,断箭指向天空,冰冷手掌覆盖大地,血腥气浓重到呛鼻。
而赵伸的身体也产生了异变:他的左半边身体消散成灰黑碎片,仿佛烧焦一般,金红色的光刮过去,这些碎片就往外飘散,大片小片一片一片犹如枯叶般的蝴蝶,它们飘扬着飞舞着,忽然大地中间裂开乌黑大口,一吞就将它们吞没下去。
赵伸笑起来——只剩下半边身子的他,竟还能够对着赵煦笑,他消失的半个身体的接口处发红发亮,仿佛烧焦处的余烬。他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