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笑道,“我不过是想让你看看我身上的印记而已。总之,作为带御器械,我的任务是看守皇上。之前没有将皇上保护好,已经算是犯了死罪;我已经在一条路上必死无疑,那就更不能忤逆我的老师了。我的老师告诉我,谁将他从天牢中救出,我就要尽心尽力帮助他,保护他,在所不辞,因为那必定是章惇所辅佐的皇子的劲敌。虽然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小鸡仔,但老师的命令,我不能不服从。”
赵佶道:“所以即使刚才我突然发难,要从激烈的战况之下逃离回来,你依旧照做了,就是为了证明你的忠诚吗?”
苏灿道:“你可以这么认为,端王殿下。”
赵佶苦笑道:“你这样迁就我,是会把我变成一个昏君的。”
“昏君好啊,至少还是个君,在此之前,你可从没有过这样的说辞。”
赵佶笑道:“你可别胡说八道,我还要我这颗脑袋呢。”
“怎么,现在谁会想砍你的脑袋?端王殿下有想要当皇帝的意愿,那就是最好的。我也希望你可以打起精神。”苏灿轻松道,“我还要说的是,在章惇逍遥自在、无人干涉的这几年里,老师虽然被困于天牢,但继承了他意志的人,始终没有停止寻找他的罪证,寻找当年先帝驾崩的秘密。我看你似乎也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赵佶道:“确实,我想问你一件事情,请你一定要诚实回答我。”
苏灿点头道:“端王殿下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好啊。不过我很啰嗦,在我问你之前,你得先听我讲个故事才好。”
苏灿长叹一声,道:“怎么回事啊?事情没有做成,特权却先上了头。不让我说自己的事情,非逼着人听你自己的事情,端王殿下再也不是善解人意的好人了。”
“要自私才可以活下去。还有,现在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赵佶笑着说道。然后他起身看着苏灿,他背后昏暗的天空里有云团紧簇,仿佛是迷雾之下山川坚实的脊背,神秘,陡峭,看不清来路也找不到去路,是绵延而上的孤独。
——我先说我的故事。
在我很小的时候,父王就对华阳教讳莫如深,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我们的成长,这件事对于他的影响似乎也越来越重大,他每次来看我们的时候,甚至还在和人探讨这件事情,一直到我们迎上去喊“父皇”,他才赶紧闭口不提,换上笑容和我们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然而他越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就越是想要追根究底,那是孩子不辨善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