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梨一惊——赵佖的右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像是被一把铁钳铐住,像是被鳄鱼的嘴拧绞,是不可抗拒甚至不能挣扎,就怕这一挣扎就把自己都给折断。
更诧异的是边驿。怎么可能?他的扇子依旧被他抵住不能挪动一寸,他已经使用了最大的力道了,他怎么可能还有多余的力气?他试图分散些力气去帮王初梨,然而刀尖一动,赵佖的扇子立刻就往上升,是一股巨大到不可预计的力气,在一瞬间扇子尖锐的锋芒就指到他的喉咙。他冷汗直冒,重新用力以刀下按,终于勉强制住扇子的走势,然而他的手伤得很严重了,因而扇子以一种不易察觉但却存在的速度一点一点向着他的脖子靠近。
“别动。”赵佖悠悠然道,“分散力气的话,你可是会被我占先的。”
然后他看着王初梨,道:“匕首这东西,讲究一个‘快’字,出刀收刀要做到迅速果决不犹豫,这一点,你刚才倒是用杀气做到了。但是你忘记了重要的一点,匕首在刺空时候不能连续挥砍,毕竟匕首很短,不像砍刀一样每一次都能造成致命伤。你应该做的是立刻往后撤,重新找回节奏并伺机进攻我,加上这把匕首足够好,才有伤到我的可能。可惜你急躁了些,连续攻击了好几次,破绽太多太大了。”
王初梨的神情紧张,她的手被赵佖钳得发胀,手背也变作没有血色的白,青筋凸起。
他笑了笑,轻声道:“初梨妹妹,我希望你明白,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身份的话,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为止,你早就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他的手微微松开。王初梨盯着自己的手腕,在惨白之后迅速地泛起了红。接着,她感到一股推力。赵佖推的时候并不非常用力,可那力量却好似绵延无尽似的,从她的手腕一直透到后背,在那个瞬间,整个力量突然变得硕大无朋,压迫得她不能呼吸。她瞪大眼睛,似乎整个身体被一股气充满,那是挡在她面前的一堵墙,朝着她的方向将她不断往后推,若是不后退绝对会被撞死的——可是赵佖再一次地抓紧了她的手腕,无形的墙直直地撞到她的身上,她的面孔,她的伤口,她的内脏。她哇地喷出一口血来,血喷在赵佖的下巴和脖子上,染红了一大片。
“好可惜呢,最擅长的弓没了箭矢,只好勉强用一用匕首,却不甚熟练。平时不用功,出事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下场。不过女孩子像你这样,已经很好了。你的箭都去哪了呢?”赵佖微笑着看着她,“丢了的话,就和我说,我叫人给你找呀。”
王初梨恨恨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