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这么说,然而赵佖已然无法控制面部的表情,他身子骤起,反臂将金钢扇猛然扇向王烈枫面部;王烈枫向后微退,仰身扬起长枪手阻住他右手中金钢扇的攻击;赵佖迅速将右掌反划格开其左手,朝着他龇牙咧嘴地笑起来,同时左脚上前一步直赴他右后侧,右手的力道一下收起,直通贯到左掌,他手掌一翻,以手背为刀状直砍向王烈枫的咽喉,与此同时左小臂向前拦压他胸口,一旦得手,王烈枫就会跌翻于地,他口中轻念道:“倒——”
他预想中的胜利并未发生,然而却听到了有如草丛窸窣之声,是银蛇游过时候腹部带来的摩擦之声,他立刻低头去寻找蛇的位置,这一分神,手上行云流水的动作猝然被打断,他看见九曲枪的墙头在撩拨之中与雪层擦身而过发出声响,如他的力道在右手边,王烈枫则是力达枪尖,九曲枪的枪身成斜面,银蛇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獠牙,连续不断地左右摆动,每一枪都快速而短促,死中反活、无中生有,直朝他用以立身的足踝而来——该死,这是什么逼迫人的招数!
佯输诈回枪法,逆转硬上骑龙,顺步缠拦崩靠,迎封接进弄花枪。王烈枫的功夫实在了得,这一柄枪极其沉重不好上手,陆时萩也是因此会将它作为幻觉阵型的中流砥柱,即便被发现也会因为无法拔出而难以破解。
当初赵佖说是将这把枪给了陆时萩,但陆时萩也并不拿它做实际的作用,赵佖总是笑他只是借个媒介来,随便什么武器都可以,他却非要这一把如此贵重的东西,就不能换一样吗?陆时萩温柔笑道,毕竟每一次使用幻术,我的生命就会损耗一些,九曲银蛇枪精致又锋利,就当是我和它相互殉葬,这才会让我觉得死得其所。赵佖叹了口气,无奈道,这把枪好用得很,怎么就变成了陪葬品了?陆时萩立刻跪下,脸上却是笑意盈盈,赵佖问他笑什么,陆时萩道,是我刚才不敬,但是也多谢申王殿下准许,将这柄枪给了我,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陆时萩这样说,赵佖竟是完全没有想杀他的意思。赵佖的杀气非常重,这在他对于家里数不清的侍女的态度上就可见一斑,几乎是毫无情感毫无人性,女人是他下半身的玩具,他又有些怪癖,自己用过的东西绝不允许别人再碰,即使是毁掉也毫不可惜,因此他将她们一个个地杀掉,像是轻易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也是他缓解情绪起伏的一大方式。然而陆时萩这样依顺着他,每一句话都奇异地让他舒适,也不知道是不是陆时萩本身所拥有的幻术能力的原因,也许不是——即便换一个人说,赵佖都会觉得像陆时萩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