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赵佖话没说完,王初梨手一松,断箭猝然朝他直射,赵佖赶忙将力道集中于脊背处,想要在躲无可躲的情况之下挡住这一击,可是这支箭越是朝他飞得靠近了,他就越是捉摸不透它的位置,它似乎变得越是模糊不清,以至于它触碰到他的身体的时候,竟完全消散不见了。赵佖迟疑了一瞬间,终于幡然醒悟,又是转头,说时迟那时快,王初梨抬起手臂来,对准他的心脏位置猝然射出箭矢。
赵佖大叫一声,尽管在箭矢往心脏内部刺射的一瞬间,他将集中在脊背的巨大力量转移到胸前,让自己的这一处身体发肤变得坚不可摧——至少不要被一击杀死。他想象过自己会被近身攻击,但没想到是在此时此刻被王初梨这样攻击。
王初梨抬头道:“申王愿意为了这一瞬间放弃一切,听起来很不可信呢。为了看到我濒死的一刻,不惜放弃我作为一个人质的身份,放弃我作为我哥哥的威胁这样一个大好的时机。为了女人而放弃自己的野心大业,这可根本就不会是申王的作风,除非申王殿下只是想看到我恐惧的神情,而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并不难,只要能够制造幻觉,让我在心理上,误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是不是这样啊,申王殿下?你用幻觉来牵制我,却没有想到我会率先自我发觉,反过来再利用你吧?”她说着,笑起来,又道,“你已经吃过一次亏,为什么会以为我不会再接着对你用这一招了?”
“……你真是好聪明啊。”冷汗从他额头处沁出,赵佖的手捉住箭矢,自嘲似地笑道,“还好我穿了软甲,否则差一点就被死在你手上了呢。你是怎么发现的……?”
“正因为你这样胸有成竹,才会让我发现破绽啊。”王初梨的声音冷静清晰而坚决,她的眼睛从刚才的灰暗无光变作雪亮,是摆脱了幻觉的重生,她缓缓道:“正因为你再疯,都不会失掉你最后的原则,你要的东西,我们都是知道的。滴答,滴答,我不是没有听过流血的声音,我知道自己的血与别人的不同,可这怎么会与我平时来这里时候听到的房屋漏水声完全一样?我的血,又怎么会稀薄至此?可惜申王殿下的洞察力还是不够,你靠得离我还不够近。而且,没有我自己的允许——你永远也别想再靠近我。”
赵佖冷笑一声,又后退两步,道:“能从幻觉之中解脱的你,比我想象的更厉害一些呢,初梨妹妹,好厉害啊。”他真是害怕王初梨再一次给他带来什么疼痛的惊喜。王初梨比他想象的更不好惹些,也更刺激他的神经,他是由衷地觉得她吸引人。
“多谢你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