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股水流的大瀑,在今天彻底断流了。风铃山上的水都汇到了天一峰。
那晚,无人知晓,迟家传为奇谈的家主穿着肚兜下了烟雨楼,拽着红裳的百里青青在挑角之上站了一夜,破晓时的一声长啸之后,浩然剑气重重叠加,如同天神玺印,重重地盖在了天一峰上,一刹那之后,虚脱的百里青青拖着红练坠下楼来,这一日,百里青青只差一线入飞升境。
江湖之人素喜热闹,可惜那破晓时分的一幕,只有寥寥几人看到了。
害怕去迟了的书生李白药,端水给睡梦中的书童郎哥抹了把脸,背着书箱出了破败小客栈,身后拖着的小书童依然哈欠连连,李白药急切道:“郎哥,在不快点就见不到剑仙了,你不是一直嚷着要公子娶了那剑仙吗?别拖公子后腿啊?哦...?你小子往哪扯呢?这不止拖大腿了,都扯老子大腿根了。”书生在抱怨中,拖着小书童上了山。
天色已经大亮,昨晚人满为患的风铃镇上已经荡然一空,纷纷涌往山上而去,那些江湖才俊也开始拾阶而上。
站起身的百里青青眯眼看着天一峰,脸色凝重,上山的万阶石梯上人群如蚁,迅速站满了烟雨楼下的广场,烟雨楼脚站着的百里青青形单影只,回眼望着众人,一晚的水汽湿了那随意而束的长丝。
也不知是哪个喽啰胡乱叫了句“剑仙”,慢慢地就成了势,广场上响起了阵阵的口号。
丢掉了那身拿了一夜的红裳,百里青青嘴角微弯,像是要笑又止住了,提着长剑往竹林而去。
柳易感叹道:“百里青青好看,可惜胸前四两不足一两,憾事憾事。”
看呆的严历奇流了滴哈喇子在灰色衣襟上,迅速捕捉到此景的舒清浊顾不得士子的儒雅风流,跳起用力拍了拍高大武夫的肩膀,回过神来的的扈从对着公子尴尬一笑,舒清浊也不看他,低头甩着拍疼的右手。
同样带着扈从的司徒青云对着旁边的弟弟说道:“那一笑,倒像是山下的红鲤轻触了垂水的柳丝儿......”麻衫的司徒白云嘴唇微动,双眼死死盯着那一袭离去的黑衫,拿剑的右手轻轻颤动。
似乎江湖噱头都被百里青青赚去了,迟家也在想法补救,剑仙离开之后的石板广场之外,众人刚要作离散之状。
只听场外传来一声暴叱,迟家家主飞马而来,解三秋不爱马,却也懂些民间相马之法儿,粗看一眼也知道迟重锋座下的青马,不是什么野马之王能比的,细看之下更是了不得,“身颈齐长,勒肚小膛,雪蹄圆润,脚棒粗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