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乾朝着发声处望了一眼,白日见鬼一般惊惧。
唯唐乾马首是瞻的帮众答应跟着唐乾之后,指哪打哪不一定使唤得动,但唐乾望向哪里,他们也会下意识地望向哪里。
这一看,唐乾如同吃了苍蝇一般,不但嗓子眼难受,素来沉稳的他脸皮也抽搐了几下,帮众中的机灵人自然已经将一切看在了眼里,他们心里也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羊公令一身蓝杉,书生风流站在虎豹豺狼之中,犹如下一刻就会被啃食干净,但虎豹豺狼望着这个年轻人,虽然没有害怕,但自家阵营中,颇有一番权衡较量。
羊公令就那么扭头望着唐乾,唐乾这一刻如坐针毡,他已经感觉到自己阵营内的小声议论,不同呼声,但现在的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羊公令的那句话,说多错多,不说又不行。
唐乾酝酿一番情绪,上前对着羊公令从头到脚摸了又摸,一边摸一边含泪悲怆道:“总算有人逃过一劫了,这一次的祸事谁也没想到,现在有公令在帮内主持大局,叔叔很放心。”
羊公令双手慌忙抱头,蹲地后手忙脚乱地想要逃离唐乾的魔掌,脸色慌张道:“叔叔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很傻的,很傻的……并不会坏了叔叔的大事,叔叔饶了我吧!”
语无伦次,他强任他强,我一滩烂泥扶不上墙,表现出只想苟活的无助,将自己放在尘埃里,博取同情心,如此容易。
唐乾的双手愣在空中,不知所措,以前的他一直都认为这个侄儿读书读傻了,读书的时候就说自己这一生要成为儒家至圣那样的圣人,大前天又说自己要修道,只争朝夕没什么意思,长生不死方是正道,唐乾从未想过这个侄儿不但善于伪装藏拙,演戏同样入木三分。
羊树死了,他的两个哥哥也死了,现在的众人都贪婪地嗅着大龙帮这块蛋糕,在利益面前,情绪不值一提。
要说对于帮内亲人的生死羊公令有多在意,唐乾不信,但不信做不了筹码,亲情和仇恨却可以作为筹码,但这些他唐乾都没有,因为刚才的过招中,这些东西都在羊公令那边去了。
此时的唐乾方觉胆寒,一脸震惊,要是在四下无人的地方,他会狠狠地煽自己两耳光,他们三兄弟明争暗斗的半辈子为何没能将羊公令卷进来,现在唐乾才明白羊公令为什么搬进池塘中的小屋,因为他看帮内争斗就像是蹲着看蚂蚁搬家一般,不屑。
唐乾轻声安慰道:“公令说的哪里话,叔叔怎么会害你呢!”
唐乾说完之后准备上前拉住羊公令,但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