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花丛的柳耆卿似乎已经将以前的那个佳人忘记了,他一直在汝阳城中寻花问柳、纵情诗酒,朦胧中听到花魁咬着他耳朵说着胭脂评,柳耆卿哈哈大笑,浪沧起身砸了那支玛瑙杯子,神经质道:“有出息了。”
其实谁离开谁都活得了,大沁皇室更是如此,郑长风死了也就死了,大沁并不是靠郑长风撑起来的,而是靠皇帝。整个阴阳家也不只是郑长风才是集大成者,其他的还有很多,即便是游离于阴阳谶纬之中的阴阳家寻龙望气士,其实他们在寻龙点穴的同时也有过功名利禄之心,这些人从来就不介意将
自己所学卖与帝王家,皇家浩浩荡荡的选妃开始了,虽然在沁帝口中是选妃,办差的人则不是这么认为,直皇子只是天皇贵胄,并没有成为大沁的王,何况直皇子现在还年轻,选妃一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给这次的行动惯了一个俊俏名字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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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四月二十这一天,杨直到了玄空山了,当上皇子以来,他从未如此放松过,现在对于老爹的布局,他就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更加没有任何空子可以钻过去。
现在的杨直不会质疑老爹的任何想法,老爹想让他上玄空山的和尚庙,那么他绝对不会往道观那边走,身后的老仆已经成为标配,暗处更有无数的谍子死士,杨直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安全,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骤然富贵了连三年的年轻人竟然变得沉默寡言了,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埋头思索着一些事情一些人,就算明面上跟着的扈从是他平日里最为亲近的人,但现在他也基本很少跟他们说话。
杨直斜眼望向老仆倌儿,低声问道:“跟着我会不会觉得屈才了?”
老仆倌儿并没有望向公子,而是眼睛往眉毛上望的同时伸手拔下最长的那根眉毛,轻笑道:“没呢,跟着公子的这几年里,倌儿才觉得自己在活着。”
杨直望向沁水,笑道:“对于武夫来说到底什么才叫做长生呐?”
倌儿平时就不讲究那套规矩,他根本顾不上什么僭越不僭越,平日里都跟公子齐平,现在倌儿上前一步,笑道:“自然是神形俱在啊,身体是自己的用起来最顺手,心思是自己的同样思考起来最方便。”
杨直拍手道:“没想到你个老杂毛道理还讲得挺好的啊,要不赏你颗糖吃。”
老仆重重地点头。
杨直掏了掏兜里,尴尬道:“这不也没糖不是,要不赏你两颗板栗?”
杨直话音刚刚落下,老仆一下子就蹿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