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心学问的醇儒,醉心著书解说,功名不过是因为盛名。
贾道邀请梁船山到自己的渡船上叙旧,梁船山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轿子,笑道:“待会儿还得靠它不是?”
贾道也不勉强,笑道:“梁少师今日是使了尿遁偷偷过来的?”
梁船山哈哈大笑,摆手道:“老夫从来不屑于使用尿遁这种伎俩,今日老夫上朝,代表的可是太子殿下。”
贾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劝
道:“梁少师还是慎言呐,千万不要因为一句快意的胡言葬送了直皇子的前途。”
梁船山摆手道:“老夫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情,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心中藏不住事,嘴中也憋不住话。”
两人登岸,抱拳后各自准备坐进轿子中,在这个空当里,梁船山的一句话差点将贾道气了个七窍生烟。
梁船山讥笑道:“都是六部大人,礼兵刑工矮了一截咱也就不说了,贾大人好歹是吏部的天官,怎么还没有王灿那个老匹夫得意呢?你看王灿,又是加衔,又是住高楼,你说气不气,古人诚不欺我,人比人气死人,天官大人想知道后面一句吗,老夫听到一句,虽然有点狗尾续貂的嫌疑,但也有趣,后两句是‘马比骡子驮不成’。”
贾道养气多年,在皇宫中几方争辩的时候就算是落了下风也没有脑凶成怒过,坐进饺子中竟然被气了浑身颤抖,心思沉下来的时候他才想到怎么怼回去,朝中一心做学问的大儒那么多,太子少师又算老几,与他们相比起来,太子少师也只能算芝麻绿豆。
一身紫服的天官大人仰望宫门,走了进去,为官多年,又是只需要坐镇中枢的大员,基本上每一次的朝会贾道都会在场,走过甬道的时候,贾道已经没了第一次的紧张。
走在贾道身边的是两个年轻人,平流王世子刘木枯和司徒家的司徒墨云,一个在秋中压制不住咳嗽,一个重瞳习惯性低着头走路,两人都不说话,闷声数着步子。
对于身边一左一右两个年轻人,贾道没有正式地相处交谈过,不过身为要员,京中进了两个身份特殊的人他也会习惯性打听,两人的本事他都知道,刘木枯不像是有寿数的,否则平流王再没有学问也不会给儿子取个这么不吉利的名字,他是平流王世子不假,这个世子活不活得过顺利继承王位还是两说,就是这么个可能短命的读书人,要是能活过天命之年的话,应该是儒家开宗立派的大人物,真正意义上的那种醇儒,对于这个读书人,因为命短,也因为只是个很单纯的读书人,作为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