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护士微微诧异,躬身和他讲话,他用流利的日语跟她说了几句,护士便离开了。
我走上前,“要我扶你起来么?”
他摇摇头,“哪有那么脆弱,还需要人扶,”说着站了起来,看得出来还是挺吃力的,我赶紧扶着他,他笑了笑,没有说话,目光看向邵建平,“邵大哥,您来了。”
邵大哥?这称呼未免有点熟过头了吧。
邵建平点头,问他,“恢复得怎么样?”
钟庭看看我,说道,“还可以,过几天可以出院了。”
邵建平沉吟几秒,“我认识一个从华盛顿回来的胸外科大夫,还不错,要不要让他给你看看。”
钟庭笑了笑,“好意心领,就不必麻烦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来之前听翻译说过,钟庭现在的主治医生是全亚洲最好的,能比他更好的也找不到几个了。
邵建平笑笑,“那你就多注意着点,再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没了健康可什么都没了。”说着看了我一眼,那目光里含着深意,只是我看不明白。
钟庭笑着说是,这时有人端了咖啡和柠檬茶进来,钟庭示意邵建平坐,自己也坐到沙发上,看了我一眼,“柠檬茶,加了薄荷草,没加糖。”
我低低的说了声谢谢,“你喝什么?”
大约不喜欢我说谢谢,他眉头微微蹙起来,“什么也不喝。”
我问,“我在这里会不会打扰到你和邵先生。”
他又笑了笑,眼里像有星星,温暖得不像话,声音也很轻,“不会。但你要是觉得闷的话,出门有幢白色建筑,是娱乐室,你可以去坐坐,我一会儿给你打电话。”
听他这么说,我更加确定邵建平不是单纯探望,肯定有正经事要说,我也不好呆在这里偷听,便下了楼。
陈扬一言不发跟在我身后,也不知道他整天这样一句话都不说会不会闷死,但我也不可能同他说什么。
在长椅上坐了会儿,见几个小朋友在花园里吹泡泡,有的和南星差不多大,有的比他稍大点,笑着闹着快乐似天使,不自觉看呆了。
直到有人拍拍我的肩膀,才收回神。
转头见是九井月,心头微微一动。
她也是一头短发,浅浅的亚麻色,干净利落,穿一身质地上成的白色连衣裙,鼻梁上架着深棕色墨镜,看到我微微一笑,摘掉墨镜,“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说完在我旁边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