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高兴吗?
不高兴。
他如今在乎的只是一个人,她醒没有醒。
年关,有人过的是年,有人过的却是关。
医生告诉程季真,如果这个年关唐霜还没有醒过来,她也许永远都会沉睡下去。
他最近两天都守在她身边,从日出守到日落,为她读每天的新闻,读爱情,讲他们的过去,甚至是未来。
外面是纷纷扬扬的雪花,一点一粒,并不大,落在常青的乔木上覆了一层薄薄的羽衣,他记得上次和唐霜看雪是六年前,那时她还未成年,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他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走在冰面上,她一时来了兴致,还给他表演了一段冰上芭蕾。
时光一晃六年,他们又一次看雪飘落,她却无知无觉的躺在这里,身边全是冰凉的仪器,只有滴滴的声音提醒着他,她还活着。
“小霜,外面下雪了,你要不要起来看看?”他握着她的手,把它贴在左脸上。
他深深看着她的脸,那么小,那么白,像一颗刷了粉的鹅蛋,她的眉毛深深的、弯弯的像月牙,嘴唇没什么血色,透着一种暗淡的灰,他多么希望它能鲜活起来。
“小霜你知道吗,那天你就不该替我挡那子弹,你若不挡,那子弹最多穿进我的肩膀,根本死不了,你那么一挡,它就飞进你脑袋里了,如今醒不过来,我生不如死。”
他平静的说着,她也平静的听着,静得没有一丝的反应。
不知坐了多久,外头有人在喊,“程总,夫人的电话。”
程季真站起身,慢慢放开她的手,转身走了出去,并没有看到,床上的人睫毛轻轻的一颤,像初生的蝴蝶抖动翅膀。
南都,半山别墅。
李秋思对着钟禧喊,“叫你哥出来吃饭,多大个人了,还要死不活过多久,像个男人样吗!”
钟禧没说话,心道他这样还不是咎由自取,“我不去,要去您去。”
李秋思滞了一下,“不去算了,他要饿死随他。”
钟禧叹了口气,“那是您儿子,不是我儿子,我陪爸爸钓鱼去了。”
李秋思站在门外,思考良久,到底不能看他这样沉沦下去,于是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儿子,开门。”
里头没有声音,李秋思对王妈招了招手,示意她拿钥匙,王妈利索的将钥匙递过来,李秋思很快把门打开。
扑面就是一阵浓烈的烟味,能把人给呛死。
“陈竞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