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
周围有不少人拍照，对着夏天指指点点。林慕安眉头狠狠拧成一团，直接上前去，把夏天从电梯里扯了出来，带着她离开这里。
他原本是想赶早来看看她，没想到会撞上这样一幕，大概没有什么能比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亲吻更痛苦了。心痛，就像是她无数次在睡梦中叫到周子瑜的名字那般，那种心痛的感觉重叠起来。
他争不过周子瑜，现在周子瑜死了。所以……他也同样争不过周子谅，这一年多的努力，也都只是一场空吗？
夏天一直低着头，眼泪凝聚在眼底，她一直隐忍着，不让眼泪落出来。
她的发有点凌乱，散在耳侧。遮住了半边脸庞，因为车窗是反光玻璃，所以倒也不担心会被人看见。
林慕安只是微微侧目，便能看见她睫毛上凝聚的泪花。他本能的伸出手，想为她擦掉眼泪，可是夏天瑟缩了一下，往后躲了躲，一种复杂的心情浮上心头。
“你……不是说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关系吗？”他喉咙里很干，说话也有些艰难。“这又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就没消息，所以，他昨天晚上在你家？”
一桩桩，一件件，他只是很平淡的猜测，很平淡的陈述出来。
却让夏天无地自容，仿佛犯了滔天大罪那般。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明知道是错，却没办法阻止。
“对不起……”她的头垂得很低。
“你没有必要跟我说对不起啊，我只是在问你，我只是在要你一个答案。需要你问问你自己，现在这样做，到底是你迫不得已还是自愿的？”
尽管害怕知道的答案会让他心碎，但他还是迫不及待想知道。
“我……”明明那个答案就在喉咙里，几乎可以脱口而出。可她在开口的瞬间，居然犹豫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太多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脑子里几乎快要炸掉了，没有任何可以思考的余地。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她现在对周子谅到底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是恨吗，那为什么在遇上他的时候，会按耐不住自己的心跳，明明应该拒绝他，却没有拒绝。
如果是爱，她又为什么要让自己说出那些狠心，伤害他的话。
是否真的像周子谅所说的那样，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恨他。现在之所以对他这样抗拒，只是因为潜意识里让自己恨他。
那些痛苦，那些纠缠，似乎早就已经在这一年的等待中消失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