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很黑,下着小雨,小桃子推门进来时,床顶那些个风铃便闻风“铛铛”脆响。
我打小睡觉便很轻,稍微点儿动静就能醒来,没有当代青年人的那股粘床劲儿,穿来这儿后,这优良的传统依旧没有消失。
小桃子轻声唤我起来,我记得不久前打过五更天,也就是说三点打五更,现在有可能才四五点,这小丫头起的可真够早的。
“小姐,寅时已过,这都快卯时了,快收拾收拾,一会儿还要去大娘子那里请安呢。”
说着,便扶我起来,下床更衣。话说我一现代大好青年,如今活出了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腐败日子,真真也是惭愧的紧,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一九岁小姑娘……
小桃子一层一层给我穿衣服时,我就抑郁了。话说,打记事起就穿内裤的现代人,现在虽是个九岁姑娘,适应了这个社会一个多月了,但我依旧接受不了古人不穿内裤的习俗……
小桃子为我更完衣,让我坐在梳妆台前,将我的头发分于两侧,束起后编成麻花辫儿,拧成了环,两边对称平吊于两侧,完了还给上面分别装饰了一朵青色花簪。
“小姐近些日子一直病着,都没有好好打扮过,如今梳上这双平髻,更有姑娘家的娇嫩了。”
这话说的,难道平时梳的就是汉子了?
我看着铜镜里的小姑娘,眉清目秀的,比初来时的消瘦多了几分圆润,唇色也红嫩了很多,只是一看见这张稚嫩的小脸,我莫名的心酸,当真是白活了十多年。
小桃子给我上身穿了件淡粉窄袖短衣,下身是条枚色长裙,外面再穿了一件同系粉色对襟长袖小褙子,褙子的领口和前襟,都绣着漂亮的小野花,应该是小野花吧,总之挺素雅的。除了最里面那条开裆裤,我对这些其实还是很满意的。
我算了下时间,这乱七八糟整理下来,竟然花了快一个时辰,出门时,天已经是灰蒙蒙的了,细雨还未停,虽是春天,却也有股寒气,这些日子一直在病榻前度过,来这古代天天就是在吴小爷的一亩三分地里晃荡,也下了好几场雨,但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估摸着与山里那气候有关,反而这小城里的蒙蒙细雨,却是最为舒适的。
出了我那小院子,我才知道这奈府其实也是相当大的,只是跟我那里简直不要太不搭,细想我那空荡荡的院子,怎是一个寒酸可以形容的?
刚出门,不远处便有一座小桥连着一地荷池,如今这日子,不怕寒的荷花绿叶盈盈,不难想象若再过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