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在嘈杂喧嚷的人声里,使整个候车厅原本就十分局促的气息,一时间变得更加的抑压和不安。
陶矩指了指墙上挂着的电子数码显示屏说:“车子晚点了,你们先回去吧。谢谢你们来送我。”
“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陪你聊会。”汪明空轻声说。
“也好,说什么主题呢?”陶矩用征询的口气问。
“陶矩,每个人都有对幸福的憧憬,亦有对困苦的担忧,对于痛苦和幸福的关系,你作何思考呢?”肖婉瑶低声问。
“这很简单,具体地说,幸福和痛苦是来自身心的两种不同感受,就象吃着糖觉甜,喝着药知苦。亦如现在我们还快乐地聚在一起便是幸福,无计可施地面对步步逼近的离别则叫痛苦。”陶矩略作停顿又说:“但要抽象地理解,幸福的永久得以存留,正是由于痛苦之永远不能消除。如同新生基于腐朽,白昼源自夜幕。这是客观规律,是矛盾的对立与共存。丝毫不以个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
汪明空接下来说:“道理是这么说,可规避痛苦,追求幸福的人性主观,基本身就是一种自然的客观。问题是生活中的某些事,人们都能一分为二地看待,却不肯一分为二去对待。”
“这便是人性的弱点,人类一切的怨恨和纷扰皆由此而来。”陶矩加重语气,不失时机地愤了一青。
“既然无法改变与生俱来的弱点,我们只能面对,唯有尊重。一味地感叹和愤懑,终究无事无补。”肖婉瑶似在诫劝,又似是省觉,“或许人们对幸福的完美追求,永远只能是一种理想主义的状态。而实际的意义却是对痛苦的接受与屈就。”
“实际的意义就是没有意义,这跟做梦一样,明知道虚,还是日夜有人去做。”陶矩觉得肖婉瑶的情绪有些低落,他想轻松一下气氛,就故意的糊涂起了说词,“事实是有些道理只能靠证明,无法去说明的。而有些道理又只能靠说明,不能去证明。”
“模棱两可,这样的话基本可以打进回收站。”汪明空笑骂起陶矩的中庸论调。
“我都被搞懵乎了,不知道我们讨论的究竟是什么。”肖婉瑶柳眉微蹙,“陶矩,你就说简单点吧,我笨哩。”
见肖婉瑶玩皮地冲他扮着鬼脸,陶矩竟突然抛却了离别将至的郁闷,心情一下子开朗起来。他顺势转了话题,“我不想研考我们目前讨论的是什么究竟,我只想要你们懵懵乎乎的结果。否则,我便寻不着机会了。”
“你打的啥主意啊?如此堂皇的主题下,竟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