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
石鸢儿这几日消减些许,面容憔悴身如薄柳,唐小鱼示意守卫打开牢门,石鸢儿走了进去,屋里点着灯很亮堂,一个面如菜色一只手掌抱着纱布的男子坐在罗汉床上打坐。
他听到动静,也不曾睁开眼瞧,男子剑眉星目,有一种刚毅的美,唐小鱼心想如果脑子和脸蛋一样正常就好了。
她打个手势,守卫哐当关上铁门,唐小鱼和赵山河转入暗间,透过墙上的气孔,这里可以看到铁牢里发生的事情。
“明剑哥。”石鸢儿在屋中站了片刻,才凄凄软软地唤了男子一声。
男子剑眉微颤,逐睁开眼,黑眸如缀寒芒,明剑疑惑地盯着石鸢儿,少顷,才问:“你是?”
石鸢儿摸着面颊上突兀的疤痕,哀怜道:“明剑哥,我变丑了,你都不认得我了。”
“明剑哥,你真的不认得鸢儿了~~~”
明音提到过,百里鄂的花奴千挑万选才出一个,选的都是面容娇艳聪明却不多智的姑娘,成为花奴后还有人手把手教这些姑娘如何卖娇献魅。
石鸢儿自然也学过,她装可怜的本事,着实让唐小鱼眼前一亮,柔弱又无辜,无力又凄凉。
“鸢儿,你没有诓我,是楼主把你送给了梁王,而不是你姐姐贪慕虚荣。”明剑拧眉看着石鸢儿,眼底是抗拒的,但也并非坚若磐石:“是漕帮的人胁迫你才如此污蔑楼主?”
石鸢儿恶狠狠瞪着明剑,一副想要与他拼命的狠绝,厉声唾骂道:“我姐姐贪慕虚荣,百里鄂就是这么说她的?明剑你有没有良心,我姐姐和谁有情,你当真不知道!”
“她托你送了多少次衣服鞋袜,你当真眼瞎!”
“梁王年过半百,他就是一个老畜生!”石鸢儿嘶声力竭的冲明剑嚷嚷,浑身颤抖,拿起桌上的水碗就往对方脸上砸去!
明剑躲都不躲,任由水碗砸在额头上,最后碎了一地。
“百里那老贼,他逼着我姐姐毒死夫人,又将我送给梁王,转过头就在你面前装好人。”石鸢儿指着明剑的鼻子继续撒泼骂道:“是了,我和你无亲无故,我们被折磨你怎会在意,人走茶凉啊。”
“我不是,鸢儿,我不是。”明剑面色惨白喃喃自语,身上的防备在石鸢儿歇斯底里的怒骂中裂痕斑斑,只要再重拳一击,便能零落成泥。
“少在我面前装清白,百里鄂连自己都能送上郡主的床,恐怕明剑哥也没少风流韵事罢。”石鸢儿忽然桀桀讥笑起来,眼睛骤亮,像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