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漪不管前世今生都是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根本不懂农作,妙心让她去浇水也没觉得有问题,直到浇了两畦才发现不对劲,昨日的太阳并不烈,菜畦的泥土却很干燥,根本不像是昨天才浇过水的样子。
妙心正眯着眼睛假寐,顾清漪再次提着水从她身边经过,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蔬菜需要每日都浇水吗?”
“又不是水缸,每日浇水还不把菜淹死。”
妙心翻了个白眼,下意识地呵斥,待发现她嘴角的嘲讽时才意识到中套了,顿时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鬼样子,让你浇个水那么多问题做什么。”
“妙心师父难道觉得我好欺负,联合起张姨娘刁难我?”此时顾清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冷笑道,“田还是干的,昨日张姨娘根本就没有浇水吧。”
“菜圃的任务又不只是浇水,昨日张檀越杀了一日的虫,田里自然是干的。”妙心急中生智想出了说辞,不悦地看着顾清漪,“顾檀越好逸恶劳便直说,何必三番四次找托词,也不怕丢份儿。”
顾清漪把她的慌张与心虚看在了眼里,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测,越发瞧她不起,“有你这样的出家人,简直是佛门之耻。”
不顾她气得跳脚的丑态,顾清漪提着桶进了田里,妙心憋了一肚子火,再也没有之前假寐的悠闲,又隔空骂骂咧咧起来,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也不知她一个出家人是从哪里学来的。
京城贵女圈中都是文雅之人,不管心中如何,面子上的功夫都做得滴水不漏,即便是交恶,最多只是暗含机锋地斗几句嘴,引经据典,含沙射影,若是不通透还不一定知道被骂了。
顾清漪生于侯府,地位尊贵又与人为善,声名在外,还未曾有交恶之人,因此从小到大,她未曾与人起过口角。
如今听着妙心的骂言,她即稀奇又恶心,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一桶水直接泼了过去,在妙心的狼狈兼目瞪口呆之中温文一笑,“妙心师傅代佛祖传法,满嘴污言实在不敬,今日信女替你除污祛秽,还请妙心师傅不要怪罪。”
妙心岂会被糊弄住,气急败坏地抓了身边的木杖要打她,顾清漪心知不敌,自然不会硬抗,丢了木桶就往旁边的密林跑。妙心不过是脑满肠肥的胖尼姑,自然比不上身轻如燕的顾清漪,很快就被林子中的枯木树枝绊到,摔个四脚朝天,哎哟哎哟地叫起来。
“小蹄子,除非你就待在里边不出来,否则你今天难逃贫尼木杖。”三番两次被欺上头来,妙心愤恨难平,恨不得一杖打瘸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