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顾小姐巧言令色得很,倒是我小瞧了。”
赵秀颖看出顾文茵的不敌,立马站出来替她出头,捏着帕子掩了掩唇,视线轻蔑地扫了一圈,落在顾清漪身后,扯出讥讽的笑来,“也不怪乎文茵妹妹误会,礼佛居士本该勤俭朴素方显心诚,你们一个个穿得光鲜亮丽,争奇斗艳,难怪惹人怀疑了。
“大姐……”
清脆的女声怯怯地响起,却是赵琇莹走了上来,她朝赵秀颖见了礼,似乎没有听见刚刚的嘲讽,一脸关心地问道,“近日祖母身子如何?可曾大好了?这三个月在庵中替祖母吃斋念佛,虔心祈福,未曾与府中有过联系,倒是不知道她老人家近况如何了。我与庵中师傅打听了你今日要来赏花,便斗胆出来了,只想与你问一问家事,还请大姐不要怪罪。”
旁人只当她孝心可嘉,但这位四妹妹芯子是什么颜色,赵琇莹清楚得很,如今眼巴巴地问祖母的身体,不就是想回去么,她偏就不让这贱人如意了。
于是她神色一转,当即就露出忧色,“劳妹妹担心了,祖母的病断断续续不得好,前儿个又不慎得了风寒,如今只能仔细将养着,恐怕得劳烦妹妹在佛前多祈福些日子了。”
赵琇莹紧紧地攥住了拳头,手心被掐得生痛,才没露出异样的神色来,“为人晚辈,尽孝道是应该的,哪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只是祖母春秋已高,妹妹不能侍奉左右,还请姐姐仔细照看着些,我在这庵里住着才能安心啊。”
“妹妹所言极是。我原是每日侍奉汤药,不曾离开左右的。此番若不是祖母极力要求,我还不想出来呢。”
连番吃瘪,赵琇莹神色终于露出了些许僵硬来,赵秀颖顿觉畅快,有了赵琇莹这个烦人精对比,倒觉得顾清漪顺眼了不少——粗粗一看,居然和颜二小姐像了七八成。想到已经暴病逝世的手帕之交,她神色不免黯然起来。
就在此时,远远响起一阵喧哗,那些本来在赏花、谈笑、嬉戏的姑娘小姐们快步地往前边走去,双颊晕红,目含秋水,娇羞得宛若风中摇曳的水莲花。
有人还在口中喊着,“锦郎来了。”
顾清漪还疑惑锦郎是谁,手心便被张欣雅紧紧地攥住,她一脸激动,“顾小姐,勇毅候世子,是勇毅候世子来了。”
此刻没人理会她的失态,因为连带着赵秀颖和顾文茵等人都是一副激动难抑的模样,纷纷整理云鬓,拾掇衣裳,小步并走地加入了追逐的大军。
蜿蜒的青石小道上铺着红粉的桃花瓣,夹道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