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百媚、娇羞可人的闺阁女郎,桃花雨簌簌而下,顾清漪就这般隔着衣香鬓影看着缓缓而来的少年郎,只需一眼,便如遭重击,整个人便恍惚了起来。
男子已经是及冠的年纪,如鸦般的乌发被玉冠牢牢束起,鬓若刀裁,斜飞的剑眉宛若高山远黛的墨色——加之一笔则浓,染上凌人的厉色,减之一笔则淡,免不了寡情,如此浓淡相宜,便显得清隽秀雅起来,就像他那双含情带笑的桃花眼一般,波光流转宛若浸润了山水的灵气,便生出玉山将崩、流风回雪的风姿来。
他的身量极长,在一群女眷中鹤立鸡群,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清润昳丽的五官,剑眉星瞳,鼻若悬胆,薄唇微粉,线条清晰干脆,微微勾起风流不羁的弧度,宛若未经磋磨的璞玉,不带岁月棱角,不带时光冷冽,丰神美仪,含英咀华。
有大胆的女郎喊着锦郎,他便含笑着看过来,多情潋滟的桃花眼仿佛盛满了碧潭的春水,温柔又和煦,宛若情人般深情又宠溺,让人恨不得溺毙在这一双多情目之中。
被他注视的少女当即低呼了一声,呼吸急促地倒了下去,引起了一阵骚乱,那惹祸的世子却是习以为常,笑容愈发妖孽风流,甩了甩宽大的袖子,大步流星地走了。
“如何,顾小姐,勇毅候世子当真俊美无俦,无人能及吧。”
张欣雅是第一次见着勇毅候世子的风姿,激动得不能自抑,眉眼中依旧残留着惊艳和幻想,宛若春情微露的二八少女,双颊晕红,声音也在发飘,“世子不知是京中多少香闺少女的梦中檀郎,若是能嫁给他,怕是死也甘愿的。”
张欣雅紧紧地攥着她,长长的指甲刺进了手心,尖锐的刺痛终于让顾清漪从翻涌的记忆中醒过来。
她并非第一次见勇毅候世子,他因为爱慕颜舜英,经常往武安侯跑,这副风流不羁的容貌也是见惯了的,只是她喜欢的是顶天立地、威武神勇的男子,对他玩世不恭的浪荡模样颇为看不惯,因此心中未曾起过波澜。
熟料在表妹的身子里,她居然入了迷障,一见着他,浓烈的爱意便如决堤的洪水冲刷而来,脑海中闪过一帧帧画面,自斟自饮的、摇扇浅笑的、墨眉轻挑的……每一幕都是同一个男人——勇毅候世子邵言锦。
以卑微的偷窥者角度,收集着属于心爱之人的点点滴滴,甜蜜而涩然、渴望又胆怯,因对方一个眼神而欢喜,因他的无视而痛苦,日日夜夜,辗转反侧,心心念念,深入骨髓。
浓烈的情感在心中徘徊不去,顾清漪觉得,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