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已经暗中清了道,不然秦王也不会来往这么多次都没被人察觉。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走大门,而是带着顾清漪从后山的小道离开,正是李娘子带她走的那条路。
上次她独自行走时只觉得崎岖不平,如今被秦王牢牢地抱在怀里,连颠簸也未曾察觉,即便有横生的枝桠横亘出来,也被他提前折断,未曾让她受到丝毫的波及。
山间的小道陡峭而狭长,弯弯曲曲地蔓延到遥远的尽头,顾清漪靠在他坚硬而冷冽的胸膛,耳边是鸟雀清脆的鸣叫,眼中是沾着晨露绽放的野花,红的、粉的、紫的……各式各样,在阳光的折射下绽放出晶莹璀璨的光芒。
她忍不住抬头望天,橘黄色的太阳刚从山逢中吐露出来,温和得宛若一团色泽饱满的蛋黄,带着磅礴的生机普照着天地万物,就这样沐浴着大自然最无私的馈赠,似乎连骨子都温暖起来。
“你在看什么?”
秦王忽而侧头与她说话,莫说她现在被点了哑穴,就算是能说话也不想理会这个蛮横无理之徒的,立马就闭上了眼,没有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懊恼。
她心底恨着他,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呢。
顾清漪虽然虽然并不重,但好歹也是成年女子,白穆云抱着她走了这么长时间,再好的体力也禁不住消耗,呼吸缓缓地沉重起来。
顾清漪察觉到他胸口的起伏,估算着他什么时候把她放下来,结果就此走了一路,秦王都未曾松手,一直抱着她上了山脚的马车,才松开手让她坐下。
马车里寂静无声,她悄悄睁开眼,正好对上他深邃目光,突然有种做贼未遂的尴尬和无措,倏地闭上了眼。等到冷静下来才想起来,明明是秦王看他,她又何必心虚?
即便在太子面前,她都未曾如此惶然无措,一而再再而三地落于下风,难道是从心底畏惧秦王凶悍无情的性子?
顾清漪深以为耻,为了表彰自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节,勇敢的睁开眼看过去,结果秦王已经移开了眼,只留下线条简单又孤峭的侧脸,整个人变得疏离又淡漠起来。她视线在他湿润的额角和潮红的双颊划过,便敛下了长长的睫毛,遮掩了双眸的情绪。
山路平不平整,马车哐啷地晃动着,顾清漪全身僵硬地任由马车甩动,车轱辘迈过了一个坎儿,她再也控制不住身子往车壁摔去,结果旁边伸过来长长的手臂,把她搂在了怀里,立马免去了一场灾难。
顾清漪丝毫没有感激,她的小腹已经翻江倒海,一股恶心难耐的感觉从腹腔中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