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说什么呢?他不知道说什么。他把眼眸收了回来,继续把焦距缩放在“雨夜森林”那四个字上。他苦涩的笑了笑。
这是他和彭瑶做笔友的那分儿,他所使用的笔名。他或许忘不了了吧。哈哈哈,他是肯定忘不了了。只是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时间的雕琢,即便是它已经变成了亲情。散了,也就散了。只是可怜了他们的女儿心怡。
世事难料,苦日子都能过下去,却为什么最后会分离呢?难道是因为两个人相处久了,世俗生活的那些“柴米油盐酱醋茶钱,琴棋书画箫剑弓马”的琐碎,会把“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的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人,磨损成“温柔的慈悲”和“廉价的责任”。与其“相濡以沫”的扛着“廉价的责任”,倒不如“相忘于江湖”般的“温柔的慈悲”。
唐森他还记得,在S大都市T镇,他第一次把彭瑶送到公交站台时的情景。那是他去S大都市投奔韩施凌,还没有过两个月呢。他刚刚的找到了工作,新人新手新毕业,还不是计件,是计时的。做女人的文胸,确切点说,就是做女人敏感部位上穿戴的“精致”内衣。两三百度的高温,模压成型,他就是那拉着海绵布料,做罩杯的操作工。
在两个银海上面,铺上一层遮银海的海绵布,头顶着两个银色的火焰山,“啪叽”一下,火焰山落下,与银海严丝合缝,释放出一种极致魅惑的毒烟。盯着仪器上设定好的时间倒着数着秒。有时候是三十秒,有时候是六十秒,有时候是九十秒,当然,更长时间的也有。
有时候要在那两个罩杯里各放一个海绵垫,好把文胸托的很有型;有时候要各放一个小小的油袋,给罩杯定型;有时候还要各放一个巧夺天工的钢丝,就是那钢托。这是他这个操作工要做的,至于前头工序贴布下料啥的,后续工序修边缝纫啥的,好像和他无关,不,是根本和他无关。
那时候,他所在的工厂公司有好多好多的女孩子,花花绿绿的,比学校里的女学生要好看的多了去了。他在一楼操作间,而那些女孩子基本上,都是在二楼三楼或是四楼。每次看到她们单独一个或是两两结队或是三五成群,迎面走来的时候,唐森都觉得她们特别的妖艳动人。不管是花枝招展的,还是妩媚多姿的,还是逸趣横生的,每每的都能让他有点情不自禁的血脉偾张,欲罢不能。对天发誓赌咒般要好好干,等将来那一天挣了大钱,他一定要挑她们中最好的一个当媳妇。
下班回宿舍休息,有时候闲得慌,他会把当天见到过的漂亮又有情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