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图看着面前这个憋得实在难受的华服公子哥,顿觉好笑。
这江南的纨绔子弟一开口就跟别地儿不一个味道,泡个姑娘都得风度翩翩,出口不能带个脏字,就算裤裆里从没闲着的“金丝雀”管不住地挣脱出来,也得满口斯文,耐着性子先讨教一下对方的性子,也生怕砸了温柔水乡多出雅士的响亮招牌。
虽然带着扬州本地盛产的细柔面纱,叶飞鱼生出的厌恶神色,还是毫无修饰地展露出来,这让桌前目光灼灼的于子江好生尴尬。但这位扬州临城有名的二世祖不愧是纵横情场的老油条,别说是这样隔靴搔痒的扭捏排斥,就算是就地嘶喊挣扎起来,他也能仗着跋扈身份照单全收!
于子江有个从春秋战事兵堆里爬出来的老爹,军功不低,大秦初定后,就跟着扬州将军一起被派在扬州主事,也算是个手握私兵的实权校尉。
从这也可以看出贵为南王的秦莫图是多么的有名无实,扬州是他的属地,按说这扬州军务本应是他来一锤定音,像那大秦最具实权的凉王白起,凉司并三州将军就都是他的心腹将领。但当今天子以“尚幼”为由,扬交荆三州的军政依然没能放给他这个“绣花王爷”。
仗着他老爹的威风身份,于子江整日带着鹰犬护卫在临城招摇过市,祸害了不少良家妇女青楼歌姬,俨然一副天王老子的跋扈气派。
“姑娘果然是天上下凡的仙女,自有一番超凡脱俗的雅淡气质,今日能在此地遇到神仙姐姐,小生真是荣幸之极!”于子江满脸谄媚笑容,身后跟着的鹰犬怕也听多了自家少爷的酸言媚语,非但没有丝毫不适,反而双眼绽放着发自内心的由衷佩服。
咱们家少爷就是厉害,这话说的硬是要的,若咱们是那有些姿色的娇羞小娘,不说脱光了身子在床上候着,怕也早就扑到少爷的怀里,讨要一些羞人事情了。咱们也借着机会学上他一招半式,改日也好用在那胭脂巷里的水嫩姑娘身上。
叶飞鱼羞恼地瞥了一眼身边决意要练闭口禅的“相公”,见后者没有半点要插手的意思,便用她那足以融化入定老僧的魅惑嗓音朝于子江说了句:
“滚!”
听到此语的秦莫图“扑哧”笑出声来,幸好刚才没喝一口本就不多的菊花酒,要不然又得肉疼这越喝越有味道的江湖小酒。
这没银子的日子还真就得紧俏着花,早知道就不做那净衣出户的托大凤凰了,多带些银两总归是没错的。这一壶酒钱还是娘子给出的,总不能一直伸手讨要娘子的胭脂衣裳钱,做那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