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心和短裤,抱起自己的衣服就跑向了门口。到了门前,他突然停了下来。这样冲出去自己是不是很傻?让人看到了自己能说得清楚吗?这时,他发现门是在里面插着的!
窗子?窗子是开着的!
杨晓不敢再看那尸体和头颅一眼,走到窗前,颤抖着爬上去,顺着墙壁上的钢筋扶梯,颤颤巍巍地向下爬。好在是二楼,且一楼的举架也不是很高,但他还是费了很大的劲才爬了下去。其实他平时很灵巧的,主要是现在他的腿一直在哆嗦,不,应该是说他整个人都在哆嗦。
胡同里很寂静,看不到一个人的影子,只有地面上的积水告诉他,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过了一场暴雨。现在,只有凉的风在胡同里游荡。多日的酷热难耐,这样的早晨,实在难得。
“我该怎么办?”杨晓仰头看了看那扇窗子,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下。“跑!”他对自己说,一定要玩命儿的跑!
他的确在玩命地跑,冷冷的积水溅在他的身上,冷冷的汗水洗刷着他的面颊。
他的奔跑,是那种无意识的奔跑。他好像突然间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曾经做过了什么。渐渐地,他的双脚感觉应该已经麻木不堪了。
天,又亮了许多。
终于,他停在了胡同口,开始大口喘着粗气。“回家?”杨晓直愣愣地瞧了瞧怀抱中的衣服,立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胡同外是一条宽阔的柏油马路,路的两侧都是一排排高低不一的民房。这里,已经是城市的边缘了。
出租车司机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坐起身子,调整好了驾驶座位,同时开了车窗。“去哪?”
杨晓已经重新整理了衣裤,把粘着血迹部分包裹在了里侧,坐在出租车上,他没有敢把衣服放下,而是继续抱在怀中,低声回道:“去、去西郊!”
“你这是抱着衣服晨练?”司机朝他斜了下眼睛。
“是、是的,一会儿到单位再把衣服换上,现在我、我浑身上下都是汗水。”杨晓继续压低声音。
“你在火葬厂上班呀!嘿嘿,好工作啊!”司机的声音有点故做惊奇。
杨晓呆了一下,心里说:“可不是嘛,西郊只有一个单位,那就是火葬厂。”
出租司机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很随意的打了个哈欠,启动了他的车。
杨晓现在心里很羡慕出租司机了,每天不知疲倦的开着车子奔波于城市里的大街小巷。然后回家数着票子吃着老婆煮好的饭菜,教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