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兴奋的打开话匣子说:“我给你讲讲我这次去东北的感受吧!你不知道人家东北人待人可亲了,热情的不得了。我一到我二姑那屯子里,人家全村的人,用东北话说就是满屯子的人都拿我当自个的亲戚待。相互争着请我去吃饭,不管到了谁家,一进门,都赶忙帮着解鞋带儿。先上炕,这是人家东北的老传统,你知道啥叫炕不?人家东北那疙瘩特冷,所以不睡床,家家户户都睡炕。用火烧的可热乎了,来了亲戚啥的,都得让到炕上去,暖和嘛!所以我到了谁家。都请我到炕头上去坐着。并给我捧两大捧‘毛克’,也就是瓜子儿。然后扯着我的手儿问长问短,甭提有多热情多近面了。虽然室外冰天雪地,零下三十多度。可屋内真是暖意融融的。一般来说黑龙江大部分人都是从咱这迁过去的后裔,五六十年代闯关东时,一批一批的都在那疙瘩落户定居了。他们管咱这叫‘关里家’。一说就是赶明回关里家看看去。所以谁要是听说从老家去人了,都显的特别亲切近乎,人情味可浓了。我刚到我二姑家的那天晚上,一个屯子里的人都去串门儿。把我二姑家的两间房挤的‘噔噔’的(形容人多,没有一点空隙的意思),纷纷向我打听咱关里家的情况。我一说我是咱关里家‘哪哪哪’的。人家当即就问,那你知道‘谁谁谁’不?他和我是‘啥啥’关系。所以越说越近,虽说远在几千里之外,但却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那是一种隔不断的亲缘和情缘,那场面现在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一转眼,我二姑在黑龙江落户都快三十年了,来的次数很有限,因为她在关外有儿有女的脱不开身,所以这次在火车站见到我,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时时刻刻抱着我不放。总觉得亲不够,如果不是开学她还不让我回来。”
雪莲说着眼睛湿润了,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说:“哎——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够再次踏上那块肥沃多情的黑土地……”
志成望着她那伤感的表情真想抱住她安抚一下,他上前握住她的手儿劝慰的说:“雪莲,别太伤感了。现如今交通工具这么发达,以后重逢的机会有的是。眼下我们已经寒假开学了,你必须把心态调整过来。否则会影响到你的学习。”志成感觉到她的这双纤手嫩的就跟刚出锅不久的粉皮似的,又软滑又柔韧。他轻轻的抓了下急忙松开了,生怕雪莲多想。
“谢谢你,好哥哥。你放心吧!我会把心态调整好的,你知道吗?憋在心里特难受,能找个人儿倾诉一番,心里便舒服多了。”
“是吗?既然这样,那你不妨把你想说的都对‘哥’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