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江舟。
江舟啊江舟,何必在多年前的那次酒会上,对正依偎在弟弟怀里的你有那惊鸿一瞥?
何必要费尽心思成为江家的家庭医生,只为多见你一面?
何必要陪你度过每一个难熬的时刻,看着痛苦的你,我的心也在滴血?
何必要拖着疲惫的身体,陪你熬夜苦读、教你各种方法知识,看着你考入名校,涅槃重生,然后飞离自己身边?
何必在心头埋下名叫“江舟”的种子,每天偷偷给她浇水施肥,期待有一天,她会为自己开花结果?
他后悔了。
他以为自己的爱是世上最好的爱,隐秘且伟大。
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拯救她,然后陪着她走过一路的荆棘,陪她成长,支持她的梦想、尊重她的一切决定。
就连她说要离开自己,去到夷山,他也同意了。
因为这是她的梦想。
当时他是怎么想的?
他已经有所打算,等顺利交接了手头上的一切工作,就去夷山,向她求婚。
后半辈子,陪她一起生活在夷山就很好。
那些功名利禄,不要也罢,比起她,又有什么价值和意义呢?
天朗气清时,每晚和她一起在梯田边散步。
雨落青山时,两人在一座小楼里,共剪西窗、共话巴山。
成阙对她的爱,一向幼稚、轻率、鲁莽且浅显。
而他成闫对她的爱呢,一向成熟、包容、细致且深刻。
可是,他早已打算好的将来不过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美梦罢了。
梦幻泡影,一触即破。
他真的后悔了。
做什么君子?当什么好人?
狗屁!
他应该狠狠剪断她的羽翼,让她一辈子只做一只为他歌唱的夜莺。
把身体狠狠扎入玫瑰花刺的、流着鲜血的夜莺。
她爱了成阙多少年,他也爱了她多少年。
……
“为什么要瞒着我?”江舟走到季岸的跟前。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也认为我是始作俑者。”
所以他不敢说。
“那场爆炸,你也经历了吗?”她问了一个别的问题,没有再继续追问之前的。
“是周齐光把我救了出去。”季岸回答。
当时的情况,很多人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互相残杀,清醒的周齐光把他推了出去,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