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我这个大城市里来的姑娘抱有很浓厚的好奇心,我还记得秦文浩大哥用拖拉机把我们载进村的时候,几乎全村的人都在拖拉机屁股后面跟着,当时还把我吓坏了,以为他们会把我怎么着。
到我和秦文浩办席那天,家家户户都张贴出红对联,写的都是对我俩的祝福,就跟过年似的,热闹无比。
之前一直担心村里的人会觉得我配不上秦文浩,哪晓得听得最多的话就是秦家三小子好福气,娶了这么好个闺女。
而秦文浩的父母,更是对我满意得不得了,整天笑得合不拢嘴。
他大哥憨厚,二哥略贫,对我都很好,还记得大嫂帮我换好喜服后,二哥还围着我绕了好几圈,一边点头一边说这城里来的姑娘就是不一样,粗布都能穿出洋装的味儿来,我还很不争气地脸红了,因为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我。
办完喜宴,秦文浩喝多了,在被送进新房之后,他捂着被子,扎扎实实地哭了一场,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二哥刚查出肝癌中期。
他们一家人为了照顾我的情绪,隐藏了所有的悲伤。
在那一刻,我真有种把他们认同为家人的悸动。
再之后,秦文浩就带我回了深圳,他也更忙碌,既要还房贷,还要负担他二哥的医疗费用。
他把二哥接到深圳治疗,刚开始他二哥还挺配合,可听医生讲起化疗费用之后,说什么也要回家,为此俩兄弟还差点儿打起来。
有一幕,我记得很清楚,两人大吵一架之后,二哥突然看了我一眼,很郑重其事地说:“浩娃,你挣的钱得给你自己和媳妇留着,茜妹子嫁进咱们家不是为了遭罪来的,你得对人家好!别因为咱们家这点儿破事就苦了人家!”
对了,当时我叫林茜。
听到这番话,我哭了。
那个时候,我已经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补贴了进去,可我还是想,哪怕卖血,也得让二哥继续治下去。
可我和秦文浩万万没想到,二哥竟然把父母叫到了深圳来,二老见到我们俩,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了三个响头,把我和秦文浩都吓傻了。
我想扶他们起来,他们不起,哭着说要把二哥带回老家,这病没得治,要死也得死在家里,逼得秦文浩没办法,只能含泪答应。
送他们走的那天,万年工作狂破天荒地请了一天假,带着他们在深圳逛了一圈,然后把他爸妈和二哥送上火车站。
当火车远去的时候,秦文浩在站台站了很久,回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