础的时候,我被抽象主义搞得半死不活,光是背理论和代表人物就已经焦头烂额。偏偏我这种人就喜欢死磕,最后画了满满两张A3纸的时间轴,拿了期中考试全系的最高分。
我微笑着站在一旁听他们高谈阔论,不时左顾右盼,想趁机开溜。
“骄阳,你对这幅马列维奇的作品怎么看?”宋琳不知怎么想起了我,此时她正用葱白的手指夹着水晶高脚杯,晃着那娇艳摇曳的红酒。
马列维奇?我错愕地看着她,难道是我记错了?不是康定斯基?
我用余光打量一旁的郭婧筱,她脸上一直是笑意盈盈,看不出任何变化。我心想她是做市场的,对艺术流派和代表人物不一定清楚。
当我注意到迈克纠结的表情时,我就明白,是宋琳错了。
作为一家知名艺术媒体的主编,在专业问题上露怯,而且还如此的自信,对于颇具绅士风度的迈克,自然是不好意思直接纠正。
偏偏她问的人是我还不是别人,我既不想说“不清楚”显得自己无知,也不愿意附和她错下去。
还真是个难题。
我定定地看着这幅画,思考着对策。
宋琳却以为我在冥思苦想准备一鸣惊人,于是打圆场般地为我着想道:“没关系的骄阳,不用勉强,我就是随口一问,不过你的美术史功底还需要加强哦,毕竟AC的竞争很激烈,要求也很高,对不对?”
唉,我这想着怎么帮你保留颜面,你倒好,不识好人心。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我的美术史功底需要加强?你当我是混到研究生毕业的吗?
我举起手中的玻璃杯放在唇间,慢慢悠悠地说;“在抽象主义流派里,康定斯基,马列维奇和蒙得利安都是以点、线和面的变化与运动来体现精神的冲撞。我以前对马列维奇和蒙得利安常常混淆,但对于康定斯基却印象深刻。
因为他在自传中说过,自己的作品有一个精神内核,常以圆的形式存在,尽管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而这也是我判断他作品最直接的方法。这幅作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他从野兽主义过度到完全抽象主义时期的作品,感情浓烈,色彩冲突强,已经带有鲜明的个人色彩。”
我注视着画面侃侃而谈,都没发现身后站了不少人。
宋琳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我能理解,她的自信不允许她犯这样的错误。
还好,她刚才出糗时只有郭婧筱和迈克在,其他人没听见,不至于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