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配做她的朋友了。”我仰着脸看着一脸倦态的男人。
冬日九点的阳光带着冷色调的暖意打在他脸上,向来精神抖擞的发型此时却是软塌塌地伏在脑袋上,刘海似有若无地遮住瞳仁,少了平日里的贵气,多了邻家男孩的随和。
当然,他面对楚晴川时的逗比本质是游离在这两种气质之外的存在,不提也罢。
“进来吧。”他单手插在灰色休闲裤的裤兜,转身给我引路。
我跟着他来到别墅后院,看到了一间采光特别好的,有三面都是玻璃的阳光房。
虽然是冬天,但房间外的廊道也经过了特殊处理,温度适宜,用培养土摆满了色调明快而温柔的各色花朵,并且搭配了绿植。
而房间里却和外面截然不同,除了浅灰色的地板,其它的一切都是一尘不染的白色。
顾澜依坐在画架前,背对着我们,一身洁白,长发已经及腰。那纯白的毛衣袖子很长,遮住了双手。
她正在用脚作画,而颜料的颜色,只有黑和灰。
曾经在她作品中充盈着的山灵毓秀,不见了踪影。
我的心好像被什么紧紧地扯着,连呼吸都有些压抑。
抬眼看向蒋豪城,那真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
被碎发遮挡的墨眸之中,那心疼和怜惜的情愫满地几乎要溢出来。
他注视着顾澜依的神情,犹如朝圣一般。
我甚至都不敢开口,去搅乱这份宁静。
蒋豪城察觉到我在看他时,略带羞赧地低了下头,自嘲地摆了下手:“这就是她现在的状态,我能为她做的,除了去找全世界最好的心理医生,也就是给她一个安宁的环境了。”
他这样洒脱的语气中,掩藏不住地是无能为力的无奈。
“她……是不是还受到别的……”创伤两个字还没出口,蒋豪城的眼神就将我口中的这两个字逼了回去。
那目光冷地可怕,也狠地决绝。
是了,我肯定,顾澜依在被关押期间,受到了侵害。
蒋豪城出于保护她的心态,没有告诉我们。
所以他恨李语彤,他要报复楚靖南。
我从顾澜依的画里看到了她的心情,绝望和愧疚。
她对自己的处境绝望,对心爱的男人愧疚。
“你知道我做的公益就是和PTSD有关的,而且也在研究艺术的心理干预效果。能不能把澜依的画都拿给我看看?我想我可能知道她在想